周泽:“……”
李寄听闻“剩菜”二字,表情一阵扭曲,屁股挨着椅面时,又一阵扭曲。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秉持着清淡健康的原则,全桌不见一点辣,唯二的荤菜,一个是党参炖j-i,一个是清蒸鳜鱼。
连姨非常自然地把鱼放在李寄面前,爱怜地说:“寄少怎么瘦了?”
“连姨,我也瘦了。”周泽不满地舀着j-i汤,把汤碗递给李寄。
连姨在周家做了二十来年的厨娘,照顾儿子似的看着几个少爷长大,此刻自然满腔泛滥的母爱:“是是是,二少也瘦了,学校食堂吃不好吧?”
周淳嘲道:“他俩像是会吃食堂的样子?”
“总归不如家里吃得好。”连姨笃定地下了结论,埋怨地瞥周淳,“学校也不见得多忙,就该住在家里。”
“说得对。”周淳莞尔,合上杂志,看了眼埋头喝汤的李寄,也给自己盛了一碗,“连姨手艺好,多做点好吃的,让他俩舍不得走,不就行了?”
众人闲扯了一通,把连姨哄走。李寄把j-i汤里的j-i翅夹到碗里,再j-i,ng准地挖走了鱼脸上的月牙r_ou_。
周淳一人给夹了一筷子青笋丝,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回学校?”
周泽不答:“用不着我们了?把我们叫回来,什么也没干,又赶我们走?”
“这还叫什么也没干?”周淳瞥了李寄一眼,调笑道,“阿寄魂都快被玩没了。”
李寄霎时耳朵通红,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怼周淳,只得咬牙切齿地啃j-i翅膀。
周泽埋怨地瞪着周淳,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起来。周淳十分嫌弃地瞥了弟弟一眼,话题一转,慢条斯理地说,“李家的事,我暂时应付过去了,拒绝也没说死,先耗着吧,看看原三是想给个警告,还是要下死手。我不想趟这趟浑水,李家这一年就没消停过,偷偷摸摸地踩过界,如今惹得原三动手,谁也怪不着。”
原三是临城原家的三少爷。和x城几方分立的情况不同,原家在当地一家独大,掌舵的老爷子很是厉害,可惜再厉害也敌不过时间,如今老爷子年迈昏聩,实际上手握大权的已成了行三的幼子。
李家势力长期盘亘在城内,不应和原家起冲突。周淳三言两语,李寄已猜出原委,筷子动了动,一边把青笋丝埋在碗底,一边蹙眉问:“李宇珍把毒往原家地盘上贩了?”
周淳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李寄继续问:“他们是想和原三对着干呢,还是想请周家出面调停?”
“谁知道呢。”周淳一挑眉,冷笑一声,“说不定,他们打着通吃的主意。我看你那个二堂姐,野心不小。”
说到这里,男人手中的筷子随意地转了一圈,朝对面的李寄点了点:“我警告你,李家人如果私下和你接触,不准回应,不准瞒着,明白吗?”
李寄哽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
周泽“诶”了一声,说:“他们和阿寄接触,我能不知道?”
“周泽,这事要说清楚。”周淳的眼神里出现一缕危险的意味,木筷敲在瓷碟边缘,“我要是动手修理他,可不看你的面子。”
周泽:“知道了,何必这么严肃。”
周淳不再多说,淡然一笑。
餐桌上的话题转回到学校,聊起杂七杂八的闲事,就像所有普通家庭的兄弟一样。
18.
周泽和李寄在家待了两天,周淳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作息与两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可耻的学生完全不一样。
待得某天下午,周淳染了一身血腥味回来,正想避开家里人直奔主卧换洗,却听佣人说两位少爷已经回学校了。
周淳正往楼梯走,闻言脚步一顿:“什么时候走的?”
佣人:“吃完午饭就走了。”
周淳点点头,一言不发,快步上了楼。
跟在其后进门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妆容j-i,ng致,长卷发搭在肩头,踩着八厘米高跟鞋,臂弯里挽着周淳的外套。常见的那种高级助理,穿着昂贵的黑色阿玛尼西装裙,前凸后翘一把细腰,唯一违和的,是她一丝褶皱也无的裙摆上,ji-an了一排泛黑的血点子。
庄思思站定在楼梯口,微笑着仰头询问:“少爷,我加派人手去学校?”
“暂时不用,再等两天。”周淳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今晚去‘滩涂’,帮我预约,把那个慈善晚会推掉。”
庄思思条件反s,he地应了,才略为诧异地扬眉。
她摸出手机打电话,指甲从行程表上划过,心中默算了两秒——周淳已经接近一年没去过“滩涂”了。
“滩涂”是一座俱乐部。它对外的形象是一家叫“river”的私人会所,堂而皇之地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寸土寸金的写字楼,它占了最顶上的四层。但对外只开放一二层,要再往上,则要专人引荐,通过极其严格的入会审核。
在那里,便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滩涂”。
“滩涂”俱乐部的会员有dom,也有sub;服务人员除了侍应生,有调教师,也有训练有素的奴隶。当然,会员之间可以自由结对,“滩涂”可以为其提供契约,并将违反契约的会员永久除名。
幕后老板不知,会员身份严格保密,实行预约制。极度严苛安全的外壳,包裹着足够隐秘放肆的yù_wàng。
周淳出入这家俱乐部已有十年。他以前有固定的频率,每周来一次,带着自己的sub,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