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近到他可以从神祇透彻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然后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这样感觉可以吗？”

“如果不反感，我们还可以继续。”

神祇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但他不反感这种感觉，很新奇。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紧接着是一个深吻。

————

“我们要准备离开这个世界了。”神祇问他的信徒，“你去跟他们告个别吧。”

钟陵看着那颗遥远的星球，又看着神祇，手指缠绕着他的发丝，亲了一下。他的表情明显是不舍的，他没有办法舍弃生他养他的星球。

“人类的事情总要人类自己解决。”神祇留意到他的信徒的情绪，第一次出声安慰，“每一个种族都有每一个种族的命运，你已经不是人类，再c-h-a手他们的进程不是一件好事。”

“你身为我的信徒，就得明白这一点。”

神祇还没有留意到自己手上那些暗色的条纹已经顺着手臂蔓延上了身躯，他还只是感觉自己越来越被这个世界排斥了。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钟陵的手指缠绕着神祇的发丝，再亲吻了一下，“我明白了。”

————

神祇跟在钟陵的身后，钟陵朝他示意了一下，一个转身便进了指挥部。

神祇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方便c-h-a手，他站在空中花园里等着他的信徒。神祇已经把他的羽翼完全收拢，身穿一件宽大的斗篷，几乎把他的身形都掩盖住了。

他的眼眸像是最沉最暗的夜空，让人不敢直视他。

几位观测员上面的观测台上路过，看见他安静地站在花园里。

这几位都是直接目睹过他残杀少将，直接把少将从高空直接碾压残暴杀害的人，这几位的眼神一瞬间就不对了。

“他、他怎么还有脸来这里！”一位观测员愤愤不平地说。

另一位观测员咬牙切齿，慢慢地抽出了配在他腰间的一把新型能量枪。他的手有一丝颤抖，“就算我们不能杀死他，也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周围几个观测员看着他，没有上前阻止，甚至连一句阻拦的话也没有。

神祇站在空中花园里，这里的生命气息让他感到十分舒服，就连被世界排斥的感觉也略微减弱不少。他伸手点了植株的一片绿叶，这绿叶的颜色带着一丝暗沉，是片老叶。

“好，我准备好了。”那位观测员说着，瞄准了神祇心脏的位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瞬间，一道微弱的亮光打破了观测台的玻璃直朝神祇的位置而去，而那位目标还丝毫没有察觉这危险。

神祇还停顿在原地，他刚好收到神界反馈来的信息——其余几位神祇已经找了他很久了，马上就会来到这个世界。

他弯了弯眉毛，笑了。

突然，他的心脏位置传来一阵刺痛，几乎要把他整个身体都裂开来。

神祇朝观测台上抬头一看，那边站着几位观测员，那位观测员手上还拿着那支能量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这时才完全感觉不对劲，他伸出手才发现那只手已经完全布满了黑色的条纹，y-in暗又可怖。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僵在了原地。

那位观测员冷哼一声，对同伴说，“我都说了，这一枪对他没什么用的。”

说着，他再次举起了枪，瞄准了目标，很快打出了第二枪。

神祇全身已经僵硬了，几乎不能动弹。

第二枪打下来的时候，他被击中摔在了地上。他用手撑着地面，他感觉身体内的神力在飞速地流失，连神智都恍恍惚惚，无法辨认周围的事物。

花园的门慢慢地开了，钟陵从里面走进来。

“可以了。”他笑着说，“我们可以出发了。”

很快他的笑容就僵硬了。

他看见原本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神祇痛苦地瘫倒在花园里，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钟陵冲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几位观测员目瞪口呆，他们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钟陵竟然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钟陵感觉周围的植株有一种不对劲，他顺着神祇站着的地方望过去，看到那几位站在原地的观测员，其中一位观测员手里还拿着一把能量枪，在他面前的玻璃明显地裂开了。

钟陵的脑子轰的一声要炸开了。

黑球在他身边旋转着，像导弹疯狂地扑向了那几位观测员。

尤其是那位拿着枪的观测员，他的呼吸就像被强行停止一样，空气从他的周围退开，形成一道真空圈。

“你听我说……”神祇说着，“我要休息一下，很快我的同伴就会过来……”他才说了几句，身体就开始消散，慢慢地变得透明。

“你要告诉他们……我……”神祇的声音越来越弱，哪怕是附耳过去也没有办法听清。

神祇的身体最终慢慢地变透明，像是他最开始出生的时候，化成无数的光点。

钟陵脑子嗡嗡直响，几乎不能控制住自己。

他的视线慢慢地转到了那几位呆在观测台上的观测员身上，黑球一动，几乎就把他们生拉活拽地扯到了空中花园上。

“我问你们，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钟陵的声音恐怖得就像是硬生生地从喉咙里扯出来，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一样。

几位观测员霎时就被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人吓得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