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瑜洲轻轻缓缓地点了点头。
谢桥佩轻笑了一声,然后很自然地将停落在半空之中的筷子再次伸到了邹瑜洲的碗中,放在了他的白米饭上。
他看着邹瑜洲慢慢夹起了那块红烧鸭r_ou_,斯文地咬了一口。别说,有家教的孩子连吃起饭来都跟他这种普通人家的不同。像他自己就比较随意,吃起来只求快,哪像邹瑜洲,一口一口吃得斯文又好看。
当然,邹瑜洲吃饭的速度也不算慢,但跟他对比就分出高低了。
谢桥佩戏谑地笑了笑:“哎,你们家吃饭是不是真的遵循那种寝不言食不语的规则?”
邹瑜洲一愣,“差不多,的确不说话。”
这句话让谢桥佩愣了愣,“不说话”可以有两个解释,一是习惯好,但另一个则是家庭关系冷漠。就像他们家虽然在吃饭的时候也不是总说话,但到底还是会聊上几句,有时候他还会觉得老妈好麻烦,一直对他的生活问东问西,不给他一点私人空间。
那,邹瑜洲是属于哪一种呢?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决定不想了,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两人吃完了饭,就回到了宿舍。宿舍里头,彭俞飞三人已经回来了。
罗仁的胳膊上涂了一层红花油,把他的胳膊捯饬得通红,看起来就好像是流血了一般,看起来很狰狞。
谢桥佩走过去,拍了拍罗仁的肩膀。“很严重吗?”
罗仁拍开谢桥佩的手,“滚滚滚,不想看到你,自恋男。”
谢桥佩哭笑不得。“怎么一会功夫不到,我就被你叫做自恋男了?”
罗仁,“要说自恋,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冤枉!”谢桥佩惊呼,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辜。
罗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抬头问了句。“你这一身力量到底怎么练的啊,简直像牛一样,我本身力道也不算小,结果在你的手下,就直接被/c,ao翻了。”
谢桥佩,“c,ao翻?我不认的,这不是我做的事情。”
罗仁双手护胸。“滚滚滚,我是直男,不搞基!”
彭俞飞看罗仁又激动起来了,一个用力,捏了把罗仁的手臂,直把罗仁疼得直叫唤。“啊啊啊啊,别动,疼疼疼疼疼!你发神经啊!”
彭俞飞这才将手指松开,扶了扶自己厚重的眼镜框,冷静地道:“先说一句,我没有发神经,你刚刚又对我进行了谩骂,我进行反击都是正常的,更别说我是出于好意让你明白有了伤别乱动了。”
罗仁目瞪口呆地盯着彭俞飞,喘着气忍了三秒,给了他一个大拇指。“你狠!”
彭俞飞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起身回了自己的书桌前,开始整理他之前没有收拾好的东西。罗仁真的是服了他了,不过这次的确他也是有错,因为遇到猪队友就把火气发泄在别人身上这种事情,他怎么想都觉得心虚。
冷静下来的他,总算是可以不感x_i,ng考虑问题了。他本就是个暴脾气,时不时就会炸了,因为这个原因,讨厌他的超级讨厌他,而喜欢他的又超级喜欢他,当真是两个可怕的极端。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感x_i,ng做事不好,可惜改不了。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问彭俞飞,“要不要帮忙啊?”
彭俞飞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呆着,别破坏我的美感。”
“卧槽!还美感!”
吴楚生“吧嗒”一下打开了一袋孜然味的田园饼干,看着两人吵架的背影咔哧咔哧地吃了起来。
谢桥佩朝着身边一直淡淡的邹瑜洲看去 ,嘴角的笑意怎么也隐不住。
邹瑜洲抿了抿唇,嘴角也微微有了一丝浅淡的弧度。
榕城大学,308室,可真有意思。
第6章
谢桥佩的宿舍虽然是六人宿舍,但实际上住进来的人只有五个,还有一个床铺都被他们堆满了杂物,一点都没有浪费。
“学校怎么排的宿舍啊,乱七八糟的,我们男生宿舍人数怎么分成五五六六毫无逻辑?”罗仁被众人众心捧月般地供在了宿舍中央,翘着二郎腿旁观着其他四个人打扫宿舍的动作。
彭俞飞手里拿着个扫帚,正在与地面上顽固的灰尘做着抗争,他才扫了一堆,一阵风吹过,灰尘又散了,他又是个凡事都讲究认真的人,自然是继续对抗。他打扫地气喘吁吁,抬头一看罗仁正在吃橘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坐着就坐着,吃什么水果,你当你自己是看大戏的啊?”
“唉唉唉,这不是你们一致要我休息我才休息的吗?怎么说的我好像十恶不赦的地主似的。”罗仁笑得贼兮兮的,特别的讨打。
谢桥佩看着两个人又要干架的节奏,有点头疼,他手里还拿着j-i毛掸子来着,那些角落里一堆的蜘蛛网,恶心透了。“你们两个,要吵就去外头吵,我们这儿可是安静做事组。”
他回头瞧了瞧拿着抹布默默擦桌子的邹瑜洲,问:“你说是吧,邹瑜洲?”
一个“邹瑜洲”,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谢桥佩与邹瑜洲两人的身上。吴楚生一把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桶装薯片,撕开了桶盖,拉出薯片,放下自己的扫把,当·真·看·戏起来。
“咔嚓咔嚓”,他卖力地咬了几口。
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呼吸声的宿舍里头的众人一致朝吴楚生那边看去。
吴楚生没有想到自己会会引来所有人的视线,脸颊“轰”地一声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红通通的。他如同受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