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呈斯道:“我与这傅家小姐素不相似,连圆的瘪的都不知道,如何就能够娶进家门,过一辈子?”
戴老夫人说:“就算这傅家小姐是方的,你也非娶不可!这是你父亲生前给你定下的亲事,你若悔婚,便是不孝!”
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戴呈斯只能束手就擒。
婚事定在了腊月初九,前一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导致路上积起了半人深的雪,送亲的队伍被大雪困住,一直到了腊月初十,才将新娘子给送到。
送亲队伍一到,戴家便吹吹打打起来,掐着时辰要将这一整套礼节给做完,却在司仪的“夫妻对拜”这一声令下之后,堂上突然闯进了一个身穿素白孝衣的女子。
此人,正是吴惊鸿。
吴惊鸿穿着一身素缟,腹部高高隆起,甚是夺人注目,只见她冲过人群,指着堂上的这对新人,大喝道:“戴呈斯,你负了我,娶了别人,我今日就带着你儿子自裁在这里,一尸两命!”
说着,吴惊鸿竟然从身上掏出一把菜刀,菜刀的刀刃被磨得锃光瓦亮,吹毫可破,一看便知,吴惊鸿是特意将手里的这把菜刀给磨得十分锋利后,才有备而来的。
吴惊鸿这一出现,无疑于是平地一声雷,将在场的人,都给炸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戴老夫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险些晕了过去。
只见戴老夫人伸手指向吴惊鸿道:“哪里来的东西,还不快将她拉出去,护院都干什么去了,怎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来了!”
“我肚子里有你们戴家的种,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吴惊鸿又岂是会被这种阵仗给吓退的女人,她挥动着手里的菜刀,大喊道:“戴呈斯,你有胆做没胆承认吗!”
戴呈斯没想到,好好大婚的日子,竟会搞出这种场面,吴惊鸿这番肆意妄为,无疑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虽然他并不是非常想要这门亲事,却也从未想过,要在自己的婚礼上,丢这么大的脸。
戴呈斯上前,想要夺下吴惊鸿手里的菜刀:“你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刀放下,伤到人怎么办!”
“戴郎……”
吴惊鸿眼见戴呈斯走到自己身前来,以为他到底是对自己余情未了的,心下一软,说道:“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何至于走到这一步,戴郎……你好狠的心呐!”
在场观礼的众人,听着戴呈斯与吴惊鸿的这一来一去,大吃一惊,原以为这女子是个疯子,特意来捣乱的,没想到竟是冤枉了人家,还真的与这戴家的大少爷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呀!
顺带看了看吴惊鸿隆起的腹部,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登场的模样。
吴惊鸿无视众人打量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眼神,继续对戴呈斯说道:
“你不告而别之后,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原本想来找你,可是我爹偏偏在那时出了事情,等到将事情料理完,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没想到,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场景,戴郎,你……你果真要负了我吗?”
戴呈斯黑着脸,甩开吴惊鸿想要来拉自己的手,道:“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念在你曾对我有救命之恩,平日里你再怎么胡闹我都不会同你计较,可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今日,对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吴惊鸿没想到,到如今戴呈斯还不愿意承认对自己的情分,眼睛里先是伤心,再是彷徨无措,最后是决然愤恨,她将原本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菜刀指向戴呈斯,道:
“事到如今,你依然不愿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