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er15
“主人，”魇的小手里抱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和一条灰色围巾从楼上下来，一面为杜小笙穿上衣服，一面笑脸相迎：“晚上会很冷，要多穿一点呀。”
说罢，小小的白手拉上了羽绒服的拉链，顺带理了一下杜小笙脖间的围巾。
厚厚的羽绒服穿在杜小笙身上有些显大，围巾裹住她露在外面的脖子，这样出去就不会冷了吧。
一番打量后，魇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了主人，我们走吧。”
“嗯。”
打开封闭的大门，外面下着颇大的雪，白茫茫的飘落一地，一片两片……无数片如鹅毛般在空中安逸的下坠，又像是碎片，粉碎后掉下的碎渣。
“哇！小魇，你看，下雪了！”杜小笙欣喜若狂地跑出门，像个小孩子，伸出两只手去接住空中小小的雪，每一朵都融在了手心里，化成了剔透的雪水，点点凉爽也渗入皮肤，很舒服。
她欣喜地抬脸看着雪花纷飞的夜空，在一片白雪里笨拙地转着身子，一个个小小的白色j-i,ng灵落在了她发丝上，脸上，鼻子上。
魇看着雪地里那个兴奋的女孩的笑颜，忍不住歪了歪头也露出开心的微笑。
这样就好了呀，只要可以看着她笑，看着她幸福，和她一直在一起，仅仅是这样，就好了呀。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要紧吧。
将门锁好后，两人互相挨着对方，迎着前面纷纷的雪花，离开了杜家。
背景是暗色中白蒙蒙的一片，两个女孩的背影靠得很近。
两人之间，那只娇小玲珑的白手，犹豫不决地捏成拳，又张开，最终握住了身旁被藏在黑色羽绒服袖子里微冷的手，十指相扣，抓住她稍热的手心。
那微冷的手指愣了愣，释然地也回握住她。
她们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心，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因为真正的交流，只需用心，就能理解对方所想表达的一切。
寒夜里，也似乎唯有那样不起眼的羁绊，在黑暗中才不会走丢。
“主人。”
“嗯。”
“呐，一起去看烟花好不好？”
“可以啊，话说春节也快到了吧。”
“嗯，所以说要去买多一点的食材呢，今年主人又长高了哦。”
“有吗，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啊。”
“有哦，主人的成长小魇一直都有在注意的。”
“啊啊，好歹也关注下你自己吧。”
“不要紧啦。”
一个轻吻点在了杜小笙的唇上，柔柔的，暖暖的，就像雨露般舒心。
那一霎，黑漆漆的天空闪起了火光，花火照亮了那一边的雪空，不断变换着斑斓炫目的色彩，夺人眼目。
忽然而起的四面的烟花，照亮了整个雪空。亮光投在面前少女倾城的脸上，看着那样温柔的目光，杜小笙红透了脸，想转过去不再与她对视，脸颊却被她温热的双手捧着，丝毫不能动。
“那么，下次就换主人，像这样温柔的来吻我，好吗？”女孩眯了眯柔情蜜意的双目，里面，只有杜小笙，就只有她一个人。
答应的话……会不会……和之前两次一样……又要去骗她？
杜小笙艰难地移开了视线，不去看那张脸，也没给她一分一毫的回应。
四周除了烟花爆竹声，一阵静悄悄的。良久，杜小笙才感觉到脸上的热量离开了，那双捧着自己脸的手已经放开了。
“小魇……”
魇的双手还半举在空中，只是失落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眸底深处的痛苦。
带着疼痛的瞳眸在抬眼看向杜小笙时，里面的痛苦被很好的掩藏了起来，依旧对着她露出平常好看的笑容，那样开心的微笑，有些牵强。
杜小笙看见了她眼中隐忍的泪水，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努力的，很努力的在对自己笑，即使自己拒绝了她的感情，她还要表现得那么开心，那么温柔，还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啊……
“没关系的，主人不用勉强自己的，小魇还是想看到最真实的主人，所以呀……”
“小魇在主人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主人请不要再在意这个了，如果小魇的事情有困扰到主人的话。”
“啊啊，主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再过一会就看不到烟花了。”语毕，小巧的手拉住杜小笙的手腕，假装不在乎地继续往前走。
手被拉着，杜小笙整个人向前只走了几步后，立在了原地，拉着自己的魇也停了下来，转头疑惑地看向她。
“主人，怎……”话未说完，唇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语。
魇好看的暗瞳渐渐睁大，手中紧抓的手腕，反过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腰。白色的小手一阵阵的颤抖着，也以同样的姿势抱住了面前的人。
一颗泪珠，从她脸上划过。
四周的烟花还在持续它几秒的绚烂，雪空中还在飘荡着纷纷拥拥的白色花朵，而她们的时间，就在这个夜晚，停住了。
唇上的触感在许久后便离开了。杜小笙看着女孩已经梨花带雨的脸颊，含笑着用手轻轻拭去她眼角边的泪花：
“虽然我不明白小魇所说的‘爱’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但只有这样做，我才能放心啊。”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都照顾着我，而我却没有什么可回报你的，既然小魇喜欢我这么做的话，又为什么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