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估计和樘哥同婉姐的那次谈话不无关系。虽然不知樘哥对婉姐说了啥,不过能劝服婉姐接受她把过的妹子突然变成了伪娘,樘哥也是口才了得。
更了得的是,还让婉姐自发自主的对李老太扯出“赵熙只是化名王二喜,她本身和那骗-j,i,an犯没有丁点关系”的话。
我听着厢房里传来的不甚真切的交谈声,默默地在心底给婉姐和樘哥比了一个心。不得不说,穿越过来,能遇上婉姐和樘哥,实在是我命中的大幸。
感慨完毕,我烧上水一回身,看见了往小盆里猛倒小米的樘哥。
……这是要被李老太念到疯的节奏。
我探过樘哥,偷眼往厢房里望了一眼,见李老太没注意到这边,赶紧一手止住樘哥倒小米的手,一手夺过小盆。
开玩笑,李老太要是看见这j-i食这么奢侈,她能给人讲一下午如何制作j-i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说多了都是辛酸泪。
樘哥见小盆被我抢过去了,便顺势放下小米罐,转而长臂一伸,抓了一把大米洒在了小盆里。
“五谷杂粮,吃的要均衡。”
樘哥老神在在的说着来拿小盆,我看着樘哥伸来的手,觉着那简直就是魔爪。也不管被j-i仔千蹭万啄的小盆是脏是净了,我五指一张便挡在了小盆上,樘哥点点我张开的指缝,笑的一脸促狭。
我刚在好几百字前夸了你温文尔雅,樘哥你请保持形象好吗!
好在樘哥没再沿着我的指缝往小盆里放吃食,他往院中一偏头,道:“喂j-i去?”
能不喂吗,不得赶紧把这盆j-i食毁尸灭迹。我腹诽着跟在樘哥背后,感觉,心累。
选了个远离李老太火眼金睛的地方,我把小盆往地上一放,就拉着樘哥一起站在j-i仔的后面,好挡住李老太的视线,以防她看见小盆中盛的满汉全席。
平日里j-i仔的伙食全由我来负责,我深得李老太的真传,弄出的j-i食都是剩饭干馍大杂烩,这j-i仔约么着也是被克扣狠了,一看到盆里的大米小米,便一头扎进了小盆里。
樘哥和我观赏着j-i仔吃食时翘起的肥臀,感慨道:“看它瘦的。”
我……
当j-i仔不负众望的吃空小盆时,烧着的水也开了。樘哥听见响声去提水冲茶,我则要从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小盆上的j-i仔爪下抢回小盆。
正抢盆的档,门响了,j-i仔听见动静抬头看门,我趁着j-i仔分神的工夫,一把提起j-i仔夺回了小盆。
敲门人的力道颇大,三敲两敲的把门敲开了道缝。门缝后,露出了张皂隶的半边脸。张皂隶对上我的视线,客气的对我点了下头后,道:“烦借路引一用。”
“张大哥,快进来。”婉姐招呼着拉开院门,将张皂隶让进院中后,边把路引拿给张皂隶边道:“这路引不是已给村人看过了吗,这是又怎么了?”
“嗨。”张皂隶接过路引,一摆手,道:“都是钱顺闹的。这告示一贴,他女儿的事也瞒不住了,这不昨夜,他女儿想不开自尽了。说来这姑娘也是可怜,照我说,钱顺把女儿好生安葬了便是,可钱顺兴许是被糊了心了,竟然把女儿尸身抬到了府衙前闹事,还非说赵小姐就是王二喜,这哪能啊。”张皂隶说罢把路引往怀中一塞,对我道:“赵小姐你不用担心,这路引,我用完就送回来。”
“张兄,”樘哥叫住张皂隶,道:“我跟着你一起去罢。”
49
等樘哥回来时,天已擦黑了。
我和婉姐看佑樘哥,齐齐站起身来,一时间,落针可闻。
樘哥望见桌上放着的婉姐为了以防万一给我收拾出的包袱,说:“把包袱拆了吧,没事了,钱顺已经抬着女儿回去了。”
婉姐闻言,和我对视一眼,长舒口气往后一仰,道:“我这心啊,悬了一下午了都。”
我和婉姐提心吊胆了一下午,都没有做饭的心思,樘哥看了眼没有半点烟火气的厨房,lu 起袖子,便进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边上,看樘哥利落的择菜切r_ou_,心中的问题几次溜到嘴边,却都没能问出口来。樘哥把择好的菜递给我,道:“我知道,不是你。”
致使钱顺姑娘自尽的人,不是我。
“樘哥,其实……”我也不清楚,那人是不是我,亦或说,是不是原身王二喜。毕竟,《人妖》中有写,王二喜到了村中时,已害过十六人。
毕竟,我没有原身王二喜的记忆,也不是真正的王二喜。
未出口的话语被急匆匆冲进门来的李老太打断,李老太看到我,忙说道:“快走吧!村里的婆子们一会儿要来探你是男是女,跑吧!跑吧!”
“她是赵熙不是……”
“还想骗我吗!”李老太截断了婉姐的话,掏出些银钱塞到我的手中,指着门道:“还不走!”
所有的剧情突然急转直下,或者说,所有的剧情,都回到了正轨。
村中的老太,要来隔着衣裳探摸王二喜的下处,好辨出他的x_i,ng别了。
李老太焦急的话语声,婉姐的惊呼声,都在这一瞬失了真,扭曲的声音穿过耳膜,直直刺进了脑中。
轰鸣震天。
于这片轰鸣之中,我听佑樘哥对我说,别怕。
50
夜色苍茫,我和樘哥一路借着月光向府衙跑去。
未至府衙,路前陡然亮起了点点火光。火光映出了站于最前位的老者,以及,躺在他身旁担架上的与钱氏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