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女王受下巴上那层薄薄的胡茬,直想伸手摸一摸。
樘哥也不说他听没听懂王太守话中的深意,他仅是将手中的筷子一放,曲指敲了几下桌面。银筷与筷枕相碰时发出的声音颇大,直令屋内的乐师停下了弹奏。偌大的房中霎时寂静下来,只剩了樘哥那不疾不徐的扣桌声。
王太守的脸上眼见的沁出了点点细汗,他干笑一声,那突兀的假笑声仿若是骇到了他,直将他自己吓的打了个激灵。王太守此时已顾不上他与何师参谋划的那些事了,只小心奉承道:“大人您既觉得这人能入眼,便将他带回府中。这人能得大人的赏识,何子萧必也与有荣焉。”
“是吗。”不带任何情绪的语音从屋中响起,樘哥挥袖起身,没再给王太守一个眼神,带着我便夺门而出。
王太守忙快步跟在樘哥的身后,去做那些恭送的礼节。临出府前,樘哥回过身,让我站在王太守的面前,不偏不倚的接受王太守行的大礼。
王太守看他的行礼对象由一地抚台变成了我,那干皱的面皮很是抽了一下,却仍是恭恭敬敬的行完了礼。
礼毕,樘哥一抓我的手,拉我上了轿撵。
轿撵中樘哥的脸色仍不好看,我看着那张冷气四溢的脸也明白过来,我先前以为的官威buff,全是因樘哥的心情不好所致。
樘哥,是在为我受了冒犯而生气。
……这么一想,还真是感动并带感。
没了旁人在场,我终能如愿以偿的摸上了那层胡茬,粗粝的触感刮搔着指尖,全似一阵阵细密的电流。
樘哥这被我一摸两摸的,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他俯下身来就想和我来个重逢第一啵,我赶在和樘哥零距离接触之前伸指点住樘哥的额头,推着他的头移出了个安全距离后,煞风景道:“还想被我亲死?”
樘哥闻言身子一僵后,忽握上我戳着他眉间的那根手指,道:“牡丹花下死……”
后半句,尽掩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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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献上速效救心丸,我就要英年早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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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眼神我就能看出来,樘哥是在看完我那惊为天人的舞技后,才恢复的记忆。那之前呢?从樘哥被我亲死到他恢复记忆之间,还有几天的间隔,这段时间内,樘哥去了哪?以抚台的身份浑浑噩噩的过了那几天?
樘哥听到我的疑惑,一边吩咐着轿夫慢点走,一边给我按摩着肩颈道:“那段时间我像是睡着了,直到再见到你,我的意识才清醒过来。”
……一个被我用爱唤醒的男人。
我被这个联想雷了一瞬后,偏偏脖子让樘哥继续给我进行大保健活动。不轻不重力道刚好的按摩弄的我直想给樘哥发面妙手回春的锦旗,不过……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揉肩了?”
“你不是落枕了。”
锦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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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台的府邸本就同王太守的宅子离的不近,樘哥又吩咐了轿夫慢行,等轿夫抬着轿撵回到府邸,已是半个多时辰后了。
樘哥有着抚台的记忆,对这府邸也算是熟门熟路,可我,却是真正的被眼前的府邸震撼到了。什么黄家大宅,和这所府邸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我只能说,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另外,这得贪多少钱才能把府邸修的这么好?
感叹太过,我的疑惑一不小心就溜出了嘴。旁边听到此言的仆从,惊惧之余,又带着些许等着看好戏时那种隐秘的快意。只不过,他们的好戏没能看成,樘哥只是笑笑,便接着像个博物馆导游一般,切实详尽的为我介绍起了这府邸的布局。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不一而足,等跨进内院,樘哥面上带着的惬意忽就不见了。
十几个颇具姿色的女子少年听见动静从各自的院中出来,呼啦啦的站在一处还挺有气势。
……瞪我的时候,尤其有气势。
这些人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我瞅着那站了一堆的男男女女,觉得抚台不是缺心眼儿就是热爱ntr。
那群男女在瞪过我后,皆乖乖的听了樘哥的令各回各院。
樘哥看着重归平静的院中,道:“把他们都散了?”
我想了想,没同意。“他们都从这儿住惯了,让他们接着住下去呗。”
樘哥闻言,浅笑道:“我们也有住惯的地方。”
我为这久违的心有灵犀感咧了个笑后,一拍脑门,说:“我好像把什么东西落在王太守那了。”
话音未落,这府邸的管家就走到了樘哥的身边,道:“大人,王太守送了些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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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师参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我说的后会有期,会来的这么快。这一天不到的工夫,我就重返书斋不说,身边,还多了个抱着j-i仔的抚台大人。
樘哥站在我身边也不说话,只看我从那狐假虎威。
我大摇大摆的在跪在地上的何师参前踱了几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黄金可有点儿不值钱。”
何师参一如既往的吃得住气,他听到我的话既不反驳也没任何举动,脸上眸中,俱是一派平静。
我心里的重逢之喜还没过去,也就没多难为何师参,只道:“打今儿起,你这书斋,归我了。你,快走吧。”
何师参听我要占了他的书斋时,才多少有了些反应,却还是忍气吞声的说了声是。他也没再想着从书斋中拿点东西走,只在樘哥的应允下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我叫住走了几步的何师参,道:“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