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秋阳不妨他当着面说出这种话,他自己心里想想是一回事,可那人当着自己的面夸别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心里酸得简直快冒泡了,同时心里又隐隐燃起一丝怒火。他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调转了马头就往回走。
可就是要这一眼在顾思年看来却让他眼睛瞬间亮了亮,看来人还不至于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动于衷。他像是第一次尝到糖的小孩,那糖的甜味丝丝地渗入了心脾。
那马走得不快,他就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看着那人的背影。
等走回马场的时候,顾思年看到单秋阳皮靴的鞋带散了,也没多想就自然而然地蹲了下来给人重新系上。殊不知这一幕在单秋阳看来,心情却不可谓不复杂。单秋阳从小就比同龄的小朋友早熟,自打有记忆以来,好像从来没有人给自己系过鞋带。
可能是人太高的关系,顾思年不像常人那般可以轻易地蹲下,只好半跪着,一只脚的膝盖快碰到了地上。他也不嫌脏,让单秋阳的脚就搁在自己的西装裤上,一只系完,把另一只也重新解开,系得紧了些。单秋阳从没怕过他,此刻却觉得这样的顾思年令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
回去的路上,见他有些昏昏欲睡,顾思年就让把头靠在了自己怀里。单秋阳虽然闭着眼,但他一直能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单秋阳心跳得直打鼓。
晚上阿姨炖了甲鱼汤,自从吃过那药膳的教训,单秋阳也不敢多喝,只喝了小半碗,倒是顾思年尝着那汤鲜美,喝了两碗。
结果当晚,轮到顾思年睡不着觉了。单秋阳闭眼装着睡,听着身边人第三次起来去了浴室。他知道这些天顾思年忍得辛苦,以往这人那方面的需求就大,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周末的时候能缠着他一晚上,现下被冷落了这么段日子,看起来实在是难熬。单秋阳觉得好笑之余又有点心疼那人,想来又反思了一下自己,事到如今还装什么清高,可就是怎么也呕不下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