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跃知道,此刻的凤栖槿是在透过他看他的母后,便乖乖地保持安静,听凤栖槿为他讲关于他母后的那段他不知道的过往。
“我跟你娘是在17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15岁,栖梧瞒着我从魔教总坛偷偷跑来京城,我便来京城寻他。在街上与你娘初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我帮她追回了被小偷偷走的荷包,她冲我笑着道谢。我们俩一见如故,情同姐妹。”
凤栖槿的笑容染上些许苦涩,向凌跃讲述着自己从未说出口的一切,“可是后来,她的好朋友发现了我是魔教的人,便挑唆她将我送到你外公手里。你娘的娘家,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容不得她跟魔教有所来往。你娘并没有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她只是,断绝了跟我的来往。后来她嫁给了你爹...你父皇。我留在京城开着这家妓院。你三岁的那年,有一天她偷偷带你出宫玩儿,我便有机会见了你们一面。本来我以为你娘会视我如洪水猛兽的,可是她却对我说抱歉。从那之后我们并没有再联系,我却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后来...你娘她随着你父皇离开,我才明白原来她那么爱你父皇,不比我爱她的少。至少,我做不到随她而去。”
凌跃低垂着眼眸重复着凤栖槿的话:“嗯,她真的很爱父皇...”
凤栖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凌跃抬头疑惑地看着她:“奇怪什么?”
“我身为女子,却爱着你娘。”
凌跃想了想,说道:“我和太傅都是男子,你和我娘都是女子。我喜欢太傅一点都不奇怪,你喜欢我娘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喜欢郑尧?”凤栖槿愣了很久,随后苦笑,“你说得对。一直以来,都是我庸人自扰罢了。”
凌跃觉得此刻的凤栖槿浑身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就像当初母后自杀时一样。
凌跃知道,这是一种浓烈到可以湮灭整个人的哀伤。
“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让你娘知道我对她的感情,虽然,我明知道她深爱着你父皇。”
“这么说,”凌跃皱眉,“师父知道我是皇上?”
凤栖槿笑道:“当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他为什么会答应收我为徒?”
凤栖槿将碗筷摆在凌跃面前,反问道:“他为什么不能收你为徒?”
凌跃拿着筷子纠结了半天,也没想清楚为什么凤栖梧不能收他为徒。他是皇上,凤栖梧是魔教教主,可是...可是这好像也没什么吧?
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郑尧守在门口,抬手摸了摸眉际伪造的伤疤。
他做事一向有目的,换一个身份守在凌跃身边是为了想清楚怎么处理他和凌跃的关系,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凌跃面前。连凤栖梧都在看到他的新造型时狠狠惊讶了一把,然后语气古怪地哼了声“你倒是真豁得出去”。至于二狗这个名字,那是凤栖梧的恶趣味,他不想做评价。
抬起眼,郑尧在一楼大堂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凌跃的皇叔,凌昊远。
三岁小孩都知道,凌昊远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爱大胸美女,不爱万里江山,什么事都不管,只管逛妓院。
不过郑尧知道,凌昊远可没那么简单。当年只有6岁的凌跃即位时,还多亏了这位闲散王爷的各种扶持和帮忙才没出什么乱子。只是一切稳定后他又甩手不管了。这位王爷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也就偶尔进宫看看凌跃,或者带凌跃出宫玩玩。虽然他俩一个是凌跃的叔叔,一个是凌跃的舅舅,却基本没什么共同语言。
说起来,凌跃这次离家出走凌昊远可是有着不小的“功劳”的。看着凌跃跟一个女人旁若无人的亲热着,郑尧觉得是时候送他一份礼物了。
吃饱了饭,凌跃在二狗的带领下去休息。这次他很自觉地闭着眼睛不看那些亲热的男女,乖乖地让二狗牵着手往后院走。所以也没有看到大堂中的凌昊远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连怀中美女送到唇边的美酒都忘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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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跃乖乖地坐在屋里的凳子上看着二狗,二狗恭敬地站在一边,垂目不语。
看了半天,凌跃挠挠头开口问道:“二…”二狗这个名字真是好难听啊!叫不出口怎么办!
“咳…你没有事要做吗?”
二狗答道:“我的任务就是照顾你。”
凌跃指着自己对面的凳子说:“那你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二狗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凌跃看了眼二狗脸上略显狰狞的疤:“你脸上的疤是…”
二狗看着凌跃小心的眼神,笑着说:“是很久以前教主弄伤的。”
凌跃很惊讶的样子:“师父弄的?”他立刻跑到二狗身边,抬手轻轻抚摸着那道疤,“师父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吧。”
郑尧因为凌跃的触碰僵了一下——虽然隔着□□,可他依然能感觉到凌跃嫩嫩的手指。他还没说什么,就听凌跃继续说道:“是不是很疼,我小的时候被纸张划破手指都好疼的。那个时候太傅…”凌跃突然打住了话头。
郑尧心下一颤,想起当年年幼的凌跃被纸张划破手指,还是少年的他学着姐姐的样子将凌跃的手指含在嘴里。可是后来,他故意疏远凌跃,再也没有跟他有过多亲密的举动。
除了,那晚帮凌跃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