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疏有些不知所措。
他冲著箱子微笑,过了会又端正地跪到了箱边,把头贴到了箱盖上,象小时候那样,偷听著里面的动静。
第十五章
“这位爷,您……”
在门前迎客的安素有些犯难。
今晚慕容疏令他好生招待客人,他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但是面前这个满头白发,身著华服,明显有著极高身份的老人怎麽都不象会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那类人。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问些什麽,只是看见对方挥了挥手,随後便有人端来一盘银锭。
“一千两够不够,本王是来捧三爷的场的。”
谢恩重淡淡地看了眼那盘银锭,y-in冷的目光落回了安素吃惊的脸上。
他早该知道魏王世子那晚疯跑了出去後必会惹来麻烦,只是没想到麻烦这麽快就到了。
“请王爷稍等,且容小的回禀老板。”
安素镇定地一抹轻笑,揖手回身,穿过拥挤的人群朝楼上走了去。
三爷还在屋子里做接客前最後的洗浴。
安素进去的时候正见慕容疏把三爷分身c-h-a的软管轻轻拔出来。
“不好好接待客人,你上来做什麽?”
慕容疏跪在三爷的胯间,小心地将那根已导引尽三爷体液的软管往外取。
这大概是三爷最後一个不人不鬼的日子,所以慕容疏特地亲自替三爷洗浴净身。
九百九十九份至阳之元再辅以j-i,ng心炼制的固魂药水,三爷的尸身已是越来越接近活人的身体,一切感受都与活人无异,软管在他的分身内微微摩擦便让他难以忍受。
“唔……”
软管较粗的尾部被猛然拔出时,被放置在椅上的三爷更是禁不住仰面呻吟了一声,安素远远地站著,看著三爷面上的银色面具扬起了一张冰冷的笑脸。
慕容疏笑著站起来,吻了吻面具的唇,又转身去看安素。
“到底什麽事?”
安素刚才都留心去瞧难得一见的三爷了,被慕容疏冷冷地一盯这才回过神来。
“是这样的,魏王似乎亲自来了。大概是因为他儿子的事吧……”
忽然,仰坐在椅子上的三爷出人意表地激动了起来,他握紧了扶手,浑身发颤,嗓子里不断地发出压抑而古怪的嘶喊声。
“三爷,您怎麽了?”慕容疏急忙回身按住三爷,满面焦虑。
三爷猛地摇了摇头,虚掩在脸上的面具随即被甩到了地上。
慕容疏知道他有话要说,急忙取出了他嘴里的符布和玉蝉,情急之下仍不忘替三爷戴上那副镇邪的桃木铐子。
不知为何,三爷仍是浑身咯咯作响,青玉色的肌肤甚至渐渐呈现出灰败的颜色,慕容疏猛一抬手,拉下了三爷脸上的蒙眼布,只见对方的眼里泛著骇人的死灰。
安素在一旁看见三爷张了张嘴,却因为站得远没听清他说的什麽。
唯有慕容疏骤然激动了起来。
安素看著他猛地抓住三爷的肩,双唇颤抖,过了会儿才哽咽著说道,“走,我们一起走。”
“走不了了。”三爷笑著轻叹了一声,眼帘缓缓合上。
门外响起了一阵喧哗,慕容疏猛地抬头,看见一位衣著华贵的老人带著一帮随从走了进来。
“果然是你,三爷。”谢恩重初见到三爷的时目光一敛,显然是觉得不可置信,但随後便镇定了下来,退到了身旁一名灰衣男子的身後。
“余真人,此便是那个恶尸,还望您速将他收服了!”
被唤做余真人的灰衣男子上前几步,看著仍安坐在椅子上的三爷,微微一笑。
前日他被请去魏王府替世子谢凌驱邪,当下便发现对方是中了活尸之毒。
驱尸养尸本也是道家道法的分支,但是以尸作乱便是有违天道,身为凤临府修心观的观主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今日一见,对方果然是只邪气盈绕的活尸。
不过这尸身竟能被养得如此鲜活,倒也算是件珍品。
余真人眉间一舒,已有了将三爷收为己用的打算。
他执著木剑向前走了几步,也不急於接近三爷,而是对挡在三爷身前的慕容疏问道,“是阁下将这具y-in尸养成活尸的吗?”
慕容疏回头看了眼半垂著眼坐在椅上的三爷,回身将外袍脱下披到他身上。他
一边替三爷系著衣扣腰带,一边用一种极是暧昧的声音对众人说道,“他不是什麽y-in尸活尸,他是我的三爷。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此时的安素早已吓得腿软,他没想到自己服侍了几年的三爷居然是一具尸体。
谢恩重小心地窥看了容颜未改的三爷,催促余真人道,“真人你还和他们说什麽废话,这人已死了几十年,现在留著也只会为害人间,还不快打他个魂飞魄散,让他不能害人!”
不等余真人答话,慕容疏已先一步大笑了起来,他一手护著三爷,一手指向了躲在余真人身後的谢恩重。
“魏王,你就是那个当年害死三爷的男人吧,哈哈哈哈。你就这麽害怕三爷吗?!”
谢恩重老脸一沈,森冷地盯著三爷微微低垂的宁静侧面,咬牙切齿道,“三爷,我杀得了你一次,还可以杀你第二次。”
“是吗?”
一直沈默不语的三爷忽然慢慢转过了头,他黯淡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谢恩重扭曲的脸上,苍白的嘴角又似那场幻景里那般噙起了一个傲慢而不屑的微笑。
谢恩重一惊,不自觉地往後退了一步,跟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