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身,用罢早饭,沈凤娟持起家务,迦佑抱着妹妹,手把手的教她描红。那字帖也非是书店买的,实是迦佑看那些所谓的名家不上,亲自为妹妹书了一份,内容是千家文,那笔是当初一边大师特意为迦佑制作的,如今也给了芷萱使。描了几张纸,竟也两个小时过去了,看着芷萱没了兴致,迦佑自是放妹妹下来,让她去休息一会儿。沈凤娟刚好做完了手中活计,见芷萱出来“放风”,了女儿的小脑袋,进了厨房,端了一盏冰糖燕窝给迦佑送了进去。没错,就是燕窝,在八十年代初期物资绝对匮乏的内地,居然出现了燕窝,而且还是盏形完美的极品官燕,对此,迦佑觉得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一边去了印尼……一边几年前出外云游,期间两人书信不断,信中谈得最多的便是医药之术,一边医毒双修,又有迦佑从旁指导,医术越发深,这治病治出了瘾,本早该回来的人却至今未归,东游西荡地找着疑难杂症患者,实验着自己的医术,那些被治愈了的人还要千恩万谢,拼命地塞着东西,表达着自己的心意,推脱不掉的一边大师只能收下,却都挑好的都寄给了迦佑,剩下的也施了出去,做了善事。一开始不过是些地方特产或普通药材,这几年却越发夸张,几十年的野山参,千金难求的虎骨,品相完好的虎皮紫貂皮狐狸皮,种水不凡的翡翠玉石……上上个月还邮了几张西伯利亚蓝狐皮,这个月则是燕窝。
迦佑并不喜甜食,可沈凤娟知道一边大师寄来的都是好东西,自是没有理会迦佑。好容易吞下了最后一口,苦着脸把在外玩耍的妹妹叫了进来,这些日子字已是识了不少,现在正教她背着三字经,背着讲着,一个月下来已是背了小半本。听着芷萱稚嫩的嗓音,迦佑心中弥漫着满足与欣喜,坐在一边做着针线沈凤娟时不时抬头看着一双儿女,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沈凤娟是住这里吧?”门外传来一声问询,沈凤娟放下手中针线,起身看向院门外,却见一对老人正在门外张望,沈凤娟心中疑惑,却不好让人就这么站在那儿,只好将人迎了进来,倒了茶水。不得不说,那个年代也有那个年代的好处,民风淳朴,人心单纯,不会像现在,碰上陌生人就要万分警惕。
迦佑看到有人来了,欲带妹妹进里屋,却不想抬头间已是僵在了那里,那两个人,是他生父的父母,也就是他那时的爷爷……
迦佑的父亲吴语辉祖上是有名的实业家,虽然到了他父亲一辈便已没了什么家财,但在时仍被打成了黑五类,一样是下乡,人家是知青,他是罪犯。他住的地方离沈家甚近,沈家又是心软的,看到这么个年轻人被这么欺负,也有些不忍,暗中也帮了些忙,接触得多了,吴语辉便和沈凤娟情意相投,顶着村中压力办了婚事。要说吴语辉虽是黑五类,可那英俊的长相,儒雅的气质,优雅的谈吐,仍是使很多女知青暗中倾心,其中一个叫韩曼的最是主动,本不怕人知道,但吴语辉厌烦于韩曼的蛮横骄气,自是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后来和沈凤娟结了婚,韩曼才算没了动静,可后来结束,韩曼的父亲立时便要接她回城,她在一众知青的艳羡目光中忽起了个念头。暗中找到了吴语辉,告诉他,只要和她结婚,她就能带他回城。已经受够了农村生活的吴语辉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那时的迦佑生下来是很健康的,沈凤娟一直带在身边,迦佑五岁的时候,沈凤娟要和一个红姨介绍的对象结婚时,那男人却忽然说不要迦佑,沈凤娟自是不同意,也是在那个时候得知了迦佑的存在且一直没有孙子的吴家两老找了过来,沈凤娟顶不住三方压力,终于还是把迦佑还回了吴家。
吴家两老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吴语辉和韩曼婚后生的是个女儿,小儿子无语耀结婚四年都没什么动静,这听说有个孙子在乡下自是欢喜不已,把迦佑带回n市后也很是疼爱,可不想不过半年小儿媳却有了消息,迦佑在六岁那年多了个堂弟。又要照顾儿媳又要照顾小孙子的两老忙不过来,便把迦佑送去了大儿子家,自此迦佑的日子真正的难过了起来……
韩曼的脾气骄横跋扈,自我中心,是很情绪化的人,对于迦佑这个丈夫和前妻生的孩子,出于颜面不好赶走,但却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动手打骂倒不至于,可心情不好时冷嘲热讽,指桑骂槐,**蛋里挑骨头,却是常事,迦佑自来后便成了她的出气筒。按说以韩曼的出身怎么也不至于这么没教养,可奈何她是韩老爷子的晚来女,自是待她不同了些。韩老爷子早年参加革命,是有名的红小鬼,本是有四个儿子的,可都为国牺牲了,最小的儿子死在了抗美援朝中,痛失四子的夫人也中风去世了,老友们看不得老爷子孑然一身,便为他介绍了个对象,至于孩子,想着是不是要从谁家过继一个,不想却在韩老爷子知命之年新夫人为他诞下一女。韩老爷子有了这个女儿,自是溺爱不已,甚至有求必应,言听计从,等到发现女儿子霸道是已是晚了。得知女儿刁难继子,也好好教育过一番,那韩曼不仅不听,还变本加厉。迦佑新换环境,小心翼翼,被人这般对待,心中自是惊恐,时日一久,连子都变的怯怯弱弱的,至于吴语辉,因要凭借妻家背景,对妻子自是带着几分顾忌,为着儿子和妻子吵了几回后,也不敢再多言。同父妹妹从小被她母亲影响也是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