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将受到左右掣肘。”
韩信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干脆打下韩国,将他收为己用,只是我正在考虑派谁去比较合适。”
张良心思一动,不由笑道:“何不再派个你?”
韩信茫然道:“我?”
张良道:“军中不是还有个韩信,据说是什么韩襄王之孙。我早年也听过他的名号,他在韩国这些年,人脉总该有些罢,不如派他去,该会比郑昌更容易守住韩国。”
韩信若有所思,他看着张良沉吟片刻,开口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子房,你还想着韩国吗?”
张良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韩信会这般问,他想了想道:“不想了,早就不想了。”语罢,他看着韩信的神色,又解释道:“当然我从前是有执念的,毕竟是我生长了二十年的故国,我又曾经向往能入朝为宦。后来等我亲手再立韩国之时,一切都与我想象中不一样了。这已非从前韩国,不过一个带着王的名号的诸侯罢了。而如若汉王夺取天下,依我来看,各国也都不会是从前各自为政的国家,都会成为统一听令的诸侯。时光流逝,过去是回不去的。”
语罢,许是觉得气氛太沉重,张良冲韩信笑道:“我早就想开了,况且与其思索往日不可追,不如好好欣赏当下春梅,毕竟开过了,下一年还不定有时间再看呢。”
二.
一个士卒进帐来报,神色紧张道:“陈都尉,殷地被汉王攻下了!”
正在帐内点火看书的陈平岿然不动,瞳孔却猛地一缩。他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那士卒见如此大事竟被陈都尉轻轻掠过,脸上有些不甘有些惊惶,但最后到底还是依言退下去了。
待到帐中无人,陈平从床下搜出一枚金印,他看了它良久,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将它用锦盒包了起来。
这两天陆陆续续有人出营,之前一个使者要面见项王,出营去了,现在陈都尉也要面见项王,也要出营。
守卫的士卒在心内暗暗道,没多想,便也放他出去了。
陈平只身带着一把佩剑一路骑马疾行。
到了河边,他见江面上有艘小船,便遥遥呼喊起来。那船缓缓驶近,陈平仔细一看,上面有两人,似乎都是船夫。两个人都佝偻着身子,着短褐,一人尖腮鼠目,眼珠滴溜溜的打量着他,一人撇着视线,不与他对视。
陈平道:“劳烦两位兄弟,在下想渡船,这是船钱。”语罢,他拿了串铜钱出来。
那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
为防被人认出,陈平选的是野渡,此时四下无人,河面上空无一物,如果真要做点什么,似乎都非常方便。
陈平不动声色的笑道:“说来惭愧,这是在下所有的钱财了,也不知够不够船钱。可是在下现在急需渡河,如果二位不嫌弃,在下帮二位撑船渡河以抵剩下的船资可好?”话还未完,陈平便迅速将身上衣物除尽,尽数丢到船里,衣袍轻飘飘的落在木板上,无声无息。他摆出一副准备撑船的架势,坦坦荡荡的在俩人面前光.裸着身子。
两人见此情景也不再沉默,腰板挺直了些,那尖腮鼠目的人才沙哑着声音道:“行罢,你上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