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沛自动自发的在工具包里找出镊子,另一名男同学则赶紧倒来温水,虽然不明白殷卫想做些什么,但心底没来由的就是很信任他,可能是因为他随时都挂在脸上的浅浅笑意,好像所有危险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云淡风清的简单。
深吸几口大气,殷卫将镊子c-h-a进自己的伤口里,噗滋一声黑血洒了出来,那些胆子不够大的男同学纷纷跑去吐了,殷卫痛得脸色发白,咬著牙强忍,拿著慑子在伤口里翻转。最后吃力的拔出一只毒蜂,黑血再次啵啵直冒。
「大哥!」殷力泄恨似的狠狠跺扁那只毒蜂,降头可怕就可怕在这里,你永远无法猜到中降之人身体里会冒出些什么来。
难忍剧痛,殷卫止不住自己发颤的双手、哗哗直冒的冷汗,当的一声握不住手里的镊子跌在地上,小芸心急的替他捡起。
「你、你也要用这种方法……替……替婷美把她身上的东西弄出来?」小芸打了个冷颤,她见过那些还躲藏在婷美皮肤底下爬行的东西,看那个形状像只四脚蛇,恶心的让她无法忍受,她害怕自己设那个勇气动手,可是看殷卫现在的状态,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救治婷美了,而殷力看起来又不像好人……
「不、不行……这样她会活活痛死……」殷卫苦笑,他太高估自己了,光拔出一只毒蜂就能让他冷汗直冒,他不敢去想像身体里还藏有多少只,更不敢去尝试替婷美『排除』掉她身体里的蝾螈。
「殷力……黄纸……朱……砂……」每说一句话,殷卫便要强吸几口气,他虽然在古籍上看过记载,也曾好奇的研究过降头,如果不不是这一次亲身经历,他永远想像不出怎样才能残忍的让中降者活活痛到死,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选择自杀,因为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让蛇虫鼠蚁钻烂,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是件可怕的伤害。
「大哥,你要做什么?你不能再施咒术了,让我来吧!」殷力担忧,道术讲求的是j-i,ng纯的灵力,也就是一般人口中说的j-i,ng神力,可以通过修行来提升。当然也有像殷卫这种天x_i,ng单纯,对世事淡漠的人,得天独厚的就拥有比常人更高强的灵力,只是不管殷卫再怎么厉害,现在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实在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行施行咒术,弄不好会反噬自己。
「我只是想写道符咒,暂时制止这个降头发作,没事的……」殷卫微笑婉拒殷力的好意,他不是不相信后者的能力,只是他这个堂弟戾气太重,要他写道攻击x_i,ng强的咒语容易,要救人他恐怕符咒的威力不够。
和着水,毛笔沾了沾红朱砂,殷卫集中j-i,ng神写下两张符咒,可惜他怎么试,都无法将符纸点燃,殷力叹了口气,凝神一弹,符纸平白无故的烧丁起来,小芸愣愣的瞪著他们俩,殷卫微微的笑了笑,要她将符纸灰和进水里让婷美喝下,这样能暂时压住五毒降,等二叔回来后,也许能不伤人分毫的解降。
「大哥……」殷力拿著另一张符纸,凝神一弹又是一阵火光,不需和进温水,殷卫张口一含就将那团火光吞了进去,一旁看的那些都市小孩更加惊讶,反而是陈妈妈见怪不怪了,他们殷家的小鬼每个都古古怪怪,像这样的符纸不晓得吞了多少张,不必担心他们会烫伤。
「这样……就好了吗?」小芸担忧的看了婷美一眼,说也奇怪,符纸水灌进去之后,她的貌样看上去不那么恐怖了,就好像她身体里那些可怕的东西突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著想钻出她的皮肤了。
「暂时没事了……」殷卫看了看四周,窗外的浓雾仍然未散,看来这夜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那位降头师,都是最关键的一夜。他已经让殷诚他们布下阵法,那个吸血怪物伤害不到竹林里的所有生物,现在只剩这间民宿里有鲜血,它若不想前功尽弃,肯定会不挥手段的想办法喝到他们的血,而殷卫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过了今夜,他既能不得罪降头那一派,也能消灭那个吸血怪物,一举两得。
「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我们只是在开学前出来玩一趟啊……」东沛哭丧著脸,把学校里两大美女带出来,结果一个吓得花容失色,另一个现在几乎毁容,他都不晓得该怎么交待了。
「我想,你们可能遇过那个降头师,甚至还得罪了他,否则她不会这么惨,不管是色降还是五毒降,他不能凭空伤害到你们。」殷卫看了婷美一眼,不忍心的再次转头,用这么y-in狠的手法对付一个女孩子,他没办法想像怎么有人会这么恶毒。
「啊……会不会是火车上那个男人?」小芸惊叫,他们这次出来,唯一谈得上处得不愉快的,大约就是在火车上那个眼神不善的男人。
「你见过?」殷卫很惊讶,这个有着古典美的女孩,不管是哪个方面都让他觉得惊奇,原来古籍上形容的美人,真实世界是存在的,都已经分不清是因为中了降头还是因为小芸的关系,殷卫老觉得自己的心跳正一步一步加快。
「嗯!那个男人老是用色眯眯的眼光看小芸跟婷美,我的差点和他吵起来。」东沛连忙补充,愈说愈气愤,如果真是那个男人,他非把对方狠揍一顿不可。
「你能形容一下他的样子吗?殷力、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