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再也忍无可忍,他拔剑刺向高头力,却没想到被牧绅一一剑挡了回去,非但没有伤到高头分毫,反而自己的虎口被震碎流血。
牧绅一见流川此刻毫无招架之力,于是一掌将天蚕丝打进他的身体,锁住了他的琵琶骨,令他丧失了武功。
流川这才明白,他和仙道早已被高头软禁于这四面红墙内,插翅难飞!
说起桃木剑,那不过是南烈所做的“最后的挣扎”,倘若那流川公子尚有良知,兴许能颁旨前来救藤真;倘若他不念旧情,或是东西没有顺利呈上,那也属天意,总好过自己什么都不做,等着藤真被砍吧。
从刑部司狱到西郊刑场,这一路既短暂又漫长,短暂的是藤真和南烈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犹如昙花一现,来不及眨眼,就已稍纵即逝;漫长的是他们的这一段回忆不会因为ròu_tǐ的消亡而消失,而会在往后绵绵无绝期的日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在南烈的眼前。
到了西郊刑场,藤真从容的走上刑台,跪在那里。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勇敢,可以独自面对死亡,其实不然,当他跪在那里时,他发抖了,他想要南烈陪在他身边,帮他走接下去的路。他回头,看见刑台外站满了人,却唯独没有那个他期待的人,也对,是自己让他不要来的,现在反悔的又是自己,真是可笑。
监斩台上,清田哲也验明正身后,瞥了一眼日晷,见时辰已到,丢下令牌,宣布行刑。
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上刑台,藤真定睛一看,竟然是南烈!
南烈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你不让我来观刑,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接下来的路,我曾答应过你,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藤真笑了,笑得那么坦然,那么快乐,他在心中许下今生最后一个愿望:愿来世,你为男来我为女,我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时辰已到,纵使周围的百姓再怎么哭喊,南烈都毅然决然的摘下藤真脖子后面的名牌,然后举起了断魂刀,一刀砍了下去。
顿时,狂风大作,腊月飞雪满阶前,鲜血喷洒白练间,场面震撼至极。
而与此同时,枫雅殿的流川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作:“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