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段君恒本处事不惊的脸,蓦然变色。
童辛就觉得眼前的景物快速倒退,他整个人就在段君恒的腰上颠簸着,不禁庆幸刚才绑的不是脖子。
方丈室内,一室的凝重,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本明昏迷不醒,满身绷带,面色晦暗,唇无半点血色。
段君恒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等待着方丈给本明号完脉。
方丈大师眉头深锁,他的每一丝一毫的反应都让段君恒觉得本明的伤势不容乐观。
这时,一直昏迷中的本明蓦然有了动静,不停的咳嗽,暗红的血液从他口中溢出。
方丈不敢迟疑立刻封住本明身上的几个大穴,从袖中摸出一颗药丸来塞进本明口中。
本明这才又稳住了。
“阿弥陀佛。”方丈轻声道,“本明的伤势不轻,伤口老衲也看过了,伤口十分奇特似是刀造成的又似是剑造成的。”
北堂隆一圈打在墙上,“是武士刀。”
众人不禁道:“倭人?”
可本明又怎会惹上倭人的?
方丈一抬手,“此事押后再谈。”看向了改,“有劳师兄和我一起护住本明的心脉。”
段君恒轻轻地扶起本明,了改道声佛号和方丈一起上炕准备运功。
四大班首和四大金刚护法,其他人都自觉的出去等候。
北堂隆拉着童辛到院外,神色十分之严肃,有些神经质地看了下四周才道:“童将军也受伤了。”
童辛心头一惊,抓住北堂隆的手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北堂隆摇摇头,“详细的我也不知。只知宁王携长子回朝,长子得封世子特请旨上少林还愿,不想路遇贼人偷袭,童将军领兵恰巧路过,宁王便让我等护送。”
“那我大哥又是怎样受伤的?”童辛紧张道。
本堂隆也不解,“说来奇怪,就在宁王被偷袭的那夜。宁王的追兵不知为何一路追到我们营帐中,声称刺客躲进我军中,当时形势紧张双方差点便要打起。我便去请示将军,没想将军和本明大师晕倒在帐中。我欲要请军医,将军却让我莫要惊动任何人,更不许将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
童辛的嘴唇紧紧的抿住,“后来呢?”
“当夜将军平息了双方的纷争后,就让我将本明大师先行送回少林,他护送宁王随后上山。”
“那我大哥的伤?”
“一直强撑着,人前故作无事,实则伤势不轻,而且刀刀皆是被武士刀所伤。”
童辛用力地咬住嘴唇,脑子飞快的将所知的蛛丝马迹整理疏通拼凑,“宁王身边可有用武士刀的人?”
北堂隆想了下,“倒是有个倭人,但不见其使武士刀。”
线索太少了,童辛无法推断,只能等童逸过来了。
童辛想下山去接童逸,可这样一来恐怕会坏了童逸的事。
童辛只能坐立不安地忍耐再忍耐。
就在本明昏迷的第三天,宁王大驾终于到来了。
少林是皇家寺院,不时有皇族到来不足为奇。
一接到消息,主持和四大班首还有八大执事等高僧出门迎接,就连童辛也得出迎。
宁王——朱权,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被朱棣胁迫参与了“靖难之役”,后被朱棣削夺兵权改封地,从河北迁徙江西南昌。
一人面带鬼神面具白衣若雪,骑跨一匹枣红马在前前列。见这人童辛心中分外焦急,不时踮起脚尖张望。
队列前后是禁卫军,中间是两辆外观简约的马车。
这一行轻车简从,如若不是接到通报还真看不出这是位亲王出行。
马车停下,从内走出一位体貌魁伟的男人来,看年纪似乎比段君恒还要小些,但却有位十一二岁的世子了。
方丈带领众僧上前,“阿弥陀佛,老衲有失远迎。”
宁王也没什么架子,“方丈莫要多礼,是本王突然而至打扰了各位大师的清修了。”
这两人客套寒暄了一番后,刚要一同进去时,带鬼神面具的男子走了过来,“既然王爷已安全抵达,那末将便要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