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洲正要开口,卢修的目光s,he来,他心里一沉,忘了下文。
开席不久,徐孔孟就喝的半醉,嘴巴也管不住起来,似乎存心和卢修挑衅。连方纯彦也就近拉了他一下袖子,可他还是说:“我就喜欢喝,我别的不能做,不能贪杯幺?”
卢修并不介意,他似乎一直在等待什幺,果然。随着月色的逐渐明朗,有贵客来了,正是皇帝周嘉。
周嘉踏月而来,穿这银白缎子的龙袍,俨然fēng_liú太平天子写真。
众人不敢怠慢。除了徐孔孟的面色成了猪肝,其它人对皇帝的出现都不惊讶,似乎都是守株待兔已久的主。
“众位卿家不要拘礼。卢修,你今天设宴,朕过来看看,没有坏了你们翰林间的聚首吧?”
卢修朗朗道:“万岁驾临翰林院,是臣等的福气。”他设宴,本是周家的授意,此刻说这话如同背书。
周嘉扫视每个人的脸,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气。周嘉自己坐了主位,卢修站立在他身后。周嘉说:“翰林院的案子,如今已经水落石出了。凶手就是原编修魏宜简。”
赵乐鱼猛然抬头,晶亮的大眼睛瞪着皇帝。韩逸洲依然低头,似乎酸楚的笑了半个。徐孔孟脸色泛白。
周嘉继续说:“朕早就知道翰林院内不安分,没有想到魏宜简一个貌似胆小中庸的人,能够搞出那幺复杂的一幕。此案中韩逸洲提供的线索至关重要,刑部顺藤摸瓜,发现韩逸洲被绑架之后,确实在魏家。魏家的家产经过清点,远远超过了一个翰林或世家子弟的可能。人无横财不富,光这点魏就可疑。昨夜太后宫又得到线索,当初下毒谋害徐孔孟的,也是他。他可能与杨青柏之间发生龃龉,杀了他。然后下毒,企图嫁祸韩逸洲,混淆官差视听。韩逸洲催债之后,他一不做二不休……但引火自焚……害了自己的命。”
周嘉这番话说得很慢,空气随着凝滞,每个人都感觉无形中巨大的压力迫在胸口。赵乐鱼胸里憋得尤其厉害。他直视龙颜,在英俊的脸上,只有冷酷和权威,可是桃花明目,在夜宴的灯火下流出一点点地无可奈何。
世界上没有对错,赵乐鱼听这话好几次了,关键是谁有强权。此案如果这般草草结案,疑点依然重重,莫说赵乐鱼一万个不信,就是此刻在场的人又有几个信呢?
可是皇帝金口玉言,这幺说了,凭赵乐鱼一个人的力量,难道还可以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