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暂住在高桥宅的其他人都还没醒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依稀透过隔音效果良好的玻璃,听到些许别墅区外的公路上车辆来往的嘈杂声音。
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纱般遥远。
而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他的右臂稍一动作便会紧贴住拓海的脊背,只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呼吸声清晰可闻。
凉介半开玩笑说:“你一旦握上方向盘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等真正驶上赛道,就会全力以赴地去攻克面前的道路,然后就用那登峰造极的技术,将可怜的后辈给打击得体无完肤。”
拓海:“……”
凉介却把握住了拓海这一下走神的时机,趁机将毫无防备地背对着自己的他给利索地翻了过来,拽掉了遮掩用的枕头——
意外地对上了一双被泪水冲刷得s-hi漉漉的棕褐色眼眸。
——连枕头上被沾到的部位都濡s-hi了一小片。
凉介的声音轻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拓海。”
他只感觉到拓海的鼻音很重,却不知是这么回事。
“对不起,”拓海略觉难堪地闭上眼,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就是莫名地感到非常难过。
凉介沉默地盯着那泛红的眼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就这么在僵持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从未被撼动过的理智线最后还是被情感给覆盖了过去——
凉介妥协道:“……我会重新再考虑一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时候代入的是拓海在第四部里,见启介去单独面对凶狠的暴走族时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有人说无法脑补出可以塞进钥匙的项链,在第四部里我看到拓海身上戴了个,现在截图给你们瞅一眼
写出来后感觉好崩,翻来覆去改了许多次,还是这个效果了。
你们要是受不了的话,就温柔一点留言告诉我哪儿有问题,我好去修吧quq,不过一修就要花几天了,我的大纲估计又要面临被毁灭的危机了咳咳= =
见拓海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了,凉介也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柔声问道:“饿了吗?早餐是意大利面。”
他主动开口转移话题,拓海还有些不好意思,捂着眼睛,半晌才想到要‘嗯’一声。
——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早餐的菜单啊。
“你先洗漱,我在楼下的餐厅等你。”
凉介笑了笑,走到门边时忽然又回头,用极熟稔的口吻道:“方便的话去一趟启介的房间,把他也叫起来吧。”
“……呃,好。”
门被轻轻地阖上了。
这更像是个意味着解放的讯号,拓海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端着水杯喝了口水,勉强缓过尴尬劲来。
只是接下来的动作仍旧迟缓得跟行将就木的老人似的,脑海中还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先前的画面。
一进配套的浴室,拓海稍稍侧过头来,就正好对上一面光可鉴人的大镜子——
“什、什么啊。”
简直是个小红人——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脸上也如同贴了两片番茄的绯色。
……他竟然丢脸地在凉介先生面前哭了!
拓海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只得反反复复地用冷水冲洗烫得不像话的脸,好不容易才让那些尴尬的痕迹褪去许多。
“应该没有问题了。”
拓海低低念着,给自己鼓足了气后,放轻脚步往启介的卧室走去。
隔壁客房的史浩他们还在熟睡,而属于高桥启介的那房间门正巧没有锁,省去了他敲门的功夫。
“启介先生?”
轻唤得不到回应,拓海直接扭转了门把,走进去。
习惯裸睡的高桥启介只穿了条内裤,空调的温度调得不低,他更是连毛巾被都懒得盖,袒露着大块的胸肌和紧扎的小腹,毫不吝啬地展示了一副线条流畅的好身材。
他霸气地将长腿长手大摊着,占去了大半张床的空间;哪怕是安静地蛰伏着,也矫健优美得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每一块扎实的肌r_ou_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没上定型水的头发还是固执地上冲,远远看去,金灿灿得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球,拥有旺盛的生命力。
“呃。”
拓海的目光却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条唯一的遮蔽物——纯白色的ck内裤上,只停留了短暂的1秒时间,便迅速错了开来。
贴身设计的内裤的布料已经被某物顶端渗出的粘液给弄得濡s-hi,还鼓成了个型号可观的大包,被包裹住巨物的轮廓清晰可见,兴致高昂得仿佛随时能去攻城陷地,跟那张安静得不带有半点攻击x_i,ng、仅仅是呼吸有些急促、面色略显潮红的俊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是在做什么美梦吗?
……黄毛头的j-i,ng力可真旺盛呢。
无意识地对比了一下自己跟他的尺寸,正调整着闹钟刻度的拓海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的低落。
“叮叮叮——”
在指针重合的那一瞬,被熟悉的闹铃声随着响起,原本熟睡的高桥启介□□扰了睡眠,不禁皱起了眉,鼻腔里抱怨般喷出一声“唔”音。
旖旎的梦境毫不留恋地烟消雨散,即便只差了那么临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