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可你还年轻。”临出门时,李祁毓无意听见景平君那一声轻轻的低喃,那一声,似道尽了他终其一生的执念:人谁无死,既抱负得以传承,纵万人笑我何如?
“毓儿,你是不是想问为何你的太爷爷会在这里?”昭和君余光看一眼那扇仿佛没有人推开过的古拙木门,慢慢道:“人这一辈子,总难免会遇着几个劫数。你太爷爷之所以遁入空门,也是因了那个劫数。”
“这?”
“即使高贵为帝君,也会有那么一两件办不到的事。”昭和君看着那一双极为相似的眼,“是驱疆域万里却不能驭一人之心。”
李祁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的目光越过昭和君的肩膀看向远方深寂的天幕,那一刻,他仿佛也觉得,自己的双肩担下了这天地的重量。
李祁毓心中其实还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沈殊白嘴上说的钟离将军意图谋反之事。所谓谋反么,自然须得不小的排场和甚有创意的y-in谋。又说及y-in谋一般则少不了药毒、暗杀、诡计之流,李祁毓将这件事左右琢磨,觉得如果自己是钟离那么现而今最快捷省事的办法,就是趁着昭和君出巡带的护卫又不多的情况下先宰了昭和君,对外假称昭和君病死,然后逼进中宫扶植一位听话的世子,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思量了很久,却是没想到,对方选的目标竟会是自己。
是自己的存在足以威胁那个人的地位了?抑或是那日景平君和自己的对话被人听了去?可是,但凡y-in谋一般都酝酿了许久,所以第二个假设应当不成立。
那么,对方对自己动手又是为了什么?聪明如李祁毓,确确是想过千百种假设,可他就是没曾想过,祸水红颜这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