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还没把凤印捐去博物馆,所以不能走漏风声,也不能把这些文字拓下来去找专家辨别。总之他相信姬宣静,虽然他有秘密,但现在姬宣静已经是自己的了,而且不会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来。
本来是方方正正的凤印,现在上面却直接缺了一块,杜柏的冷汗瞬间就上来了。他第一反应不是文物被自己弄坏了的愧疚,而是害怕姬宣静知道这件事之后会生气。
唉,妻管严妻管严。
杜柏把两只手都伸进去,小心翼翼地摩挲到了整个凤印的边缘,轻轻地把它托了出来。
凤印的确是坏了。上面的乌龟刻饰与下方的文字方印本来是一体的,可是现在居然分离了。
杜柏仔细检查了一下缺口,却发现这个断面似乎不是自己疏忽磕坏的。如此光滑平整,对准关上之后严丝合缝,倒像是本来就被人打开的一样。
杜柏沉着脸试着把两块凤印合上,只听到“咔哒”一声,它又变成了之前的那块完整的凤印。杜柏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印是卢亨送来的,他向来对卢亨没有什么好感,只怕这块凤印还有蹊跷。
此时他倒是庆幸姬宣静把凤印给他了,要不然这么一个不知深浅的东西放在姬宣静身边,他不放心。
仔细观察了一下刚刚分开的两部分的断面,杜柏不断地摸着,终于发现了一处不对。龟刻有四爪,每爪有4指,都是匐在地上的。只有前脚左爪的第一指微微翘起,杜柏轻轻向下一按,凤印就再次打开了。
惊叹于这东西机关和做工的j-i,ng巧,杜柏又发现了里面的空间。血似乎就是从凤印内部的空洞中渗出来的,让杜柏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警惕。暗红色的血还在不断外渗,虽然量不是很多,但是一层覆上一层,就导致这血一直不凝固。
杜柏沾了一点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皱起了眉头。之前他只觉得这血的味道腥气重,想到刚刚的火并也没太在意,觉得一定是人血。可现在静下心来仔细闻,这腥气中居然还掺杂着一股水臭味和动物的s_ao气。
这肯定不是人的血,那就是凤印里本身自带的。这东西太过邪乎,杜柏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再次把凤印合上,等天亮姬宣静醒来后让他看看。
不是杜柏胆小,无畏是给无牵无挂之人的勇气。但现在杜柏有了牵挂,知道有人在记挂着他,有人在等他,他不会以身犯险,更不会鲁莽冲动,拿自己的性名开玩笑。
这些是他解决不了的盲区,只能交给见多识广还身怀异能的姬宣静。但杜柏还有可以施展身手的地方。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知道的一点就是卢亨到底知不知道这块凤印里隐藏着的秘密。如果只是无意交易,杜柏可以稍稍放过他一马,只给他定走/私和故意伤人的罪。如果是有意……
想到这里,杜柏冷哼一声。他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卢亨生不如死。他本来不想用这些手段的,只可惜,卢亨把主意打到了他最宝贝的人身上,那就是不可饶恕。
冬季的太阳总是升起得很晚,杜柏裹着薄毯在客厅里睡了快4个小时之后,天际才隐隐泛了白。
姬宣静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他一直梦见过去的事情,还有现在的杜柏。过去的杜柏面带憎恨地把箭s,he入他的胸膛,可转眼现代的杜柏就开始七窍流血倒在自己的怀里。被噩梦侵扰着,姬宣静一整晚都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太阳才升起,姬宣静就惊醒了。他习惯地伸手往旁边一摸,触到的却是冰冷的床单,没有一丝温热气息。也许是还没有清醒,顾不上许多,姬宣静连衣服鞋子都没穿好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卧室。
一出门,一股浓郁的y-in气争先恐后地往他面前扑,生生止住了他的脚步。
“杜柏!杜柏!”姬宣静慌了神,他明明下了禁制,普通的邪物根本进不来这房子的,难道是杜柏出事了吗!
杜柏浅眠,又没睡多久,马上就被姬宣静一道道焦急的呼喊给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