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还挎着年轻貌美的女伴,易多言横扫一眼,女伴半个身子都贴上去,沟挤得……易多言都没法看,难以想象姚淮竟然认识这样的人。他冷眼旁观姚淮十分不情愿地与这男人客道,心道活该,叫你算计我。
这男人似乎一直都想约姚淮,但姚淮避而不见,这下堵到他,脸皮厚如城墙,拉着姚淮的手不放。一张老脸那叫个油腻,所幸就不要了。
“姚总赏个脸,吃顿饭,放心没别人,就我们两个和姚总的这位小朋友。”
姚淮似乎是没办法了:“今天真是不方便,还是改天吧。”
男人不是没眼力见,是怕“改天”改来改去,改得无影无踪,他哪来的大好机会再堵姚淮。那女的也会来事,朝姚淮贴上去,贴得那叫一个彬彬有礼。
姚淮一面把易多言往身后护,一面最后这两人再靠近一厘米,最后脸都青了,万般无奈:“这样吧,我答应你,你现在电话秘书,让他给你安排。”
姚淮仿佛虎口逃生,狼狈地拽着易多言,服务员一早掀开门帘欢迎。躲进包厢,门帘放下,门一关,总算清净。姚淮还没能松一口气,给秘书打电话。
易多言听了个一清二楚,姚淮应该是没有和中年人合作的打算,那人贪得厉害,人品也不好,但是关系网强悍。
鱼骨鱼头熬汤,细滑的鱼r_ou_片成片摆盘,新鲜的时蔬与密制酱料,包间私密。
气氛有别往日,姚淮都绷不住了,叹了口气:“你别这样看我,我真的……”他无可奈何的摇头,半晌揉着额头,瞬间卸去全身盔甲,“姚潜是我弟弟,亲兄弟。很对不起你,没能在第一时间说‘抱歉’。”
这回换易多言傻眼,卧槽?
不是看上他了?
是谁给他的自信?
第49章 儿子和狗
姚淮目光躲躲闪闪,可见平时在他面前的云淡风轻不乏装模作样,真难为他了。易多言心肠柔软,又想起刚才被那男人围追堵截,想必这回大出血。
“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我们全家都欠你一句。”姚淮固然不敢再直视他,态度却诚恳,“他就是我们家里的小恶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潜j-i,ng神上有点问题,具体的不方便说,让你见笑了。”
“我父母信佛,讲究因果报应。他们开始想押着我来道歉,但我更不好意思见你,毕竟你受到的伤害最大。从小到大,我一直替他收拾烂摊子,你能相信他人前好好的,人后……狂躁起来,什么都敢做,我肩膀上还有他拿刀捅的疤,七八年了。”
姚淮越说越语无伦次,几近崩溃。
每个字都刺激到易多言心坎里,他想起妈妈去世,痛苦的黑色童年,白森森的重症病房。都是注定命不久矣的病人,年轻的恨天,年长的惜命,没一个人能对阳光露出真挚笑脸,因为嫉恨随时会被剥夺生命。
易多言突然开口:“你不用替他道歉。”
姚淮愕然,搭在桌上的手止不住颤抖。
不管人前光彩夺目的姚潜究竟患多严重的病,易多言看到视频的时候就知道拙劣可笑,他不假思索配合演戏,可也多亏了这么一出,让他认清裴继州。他心怀这份可怕的感激,而今面对姚淮受到的苦楚,百感交集。
易多言倏地站起来:“我不吃了,吃不下,先走一步。”
姚淮以为他是气到没胃口,慌忙站起来,带倒了椅子。鱼庄为客人准备的是太师椅,没正经的分量重。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手上的劲道强而有力,同慌不择路的面部表情并不相称:“我是认真道歉的,瞒着你是怕你不肯答应,也是我胆小懦弱不敢面对你。”
易多言诧异,姚淮固然没有他这个身份的成功人士的意气风发,但也不该有这般低三下四。
姚家裴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家族,易多言觉得他能与裴继州相识相爱都是三生有幸,而今姚淮站在他面前低头认错,比小学生可怜,的的确确让他动容。
“你想多了,早说晚说,对我而言没有区别,我都接受。”易多言摇头,他的微笑让姚淮放松警惕,不知不觉地松开手,“我只是想起工作上的事,很重要,抓紧时间回去做。失陪了,下回换我请你。”
易多言迅速转身,刹那的侧颜让姚淮出现片刻的失神,他觉得是自己心脏骤停。等易多言推开大门走出去,他的心脏才继续运作。
易多言出门如逃跑,不顾左右,不顾身后,看不见姚淮的笑容在私密的空间里逐渐扭曲而荒诞。
姚淮扶起太师椅,坐上去,他的手缓缓附上心口。忽的想起一个词,暖心暖肺。他知道易多言匆匆的目的另有其人,热火朝天的奔头也不是为他,但有朝一日难说。
铜锅下是明火,嗅得出轻微的燃烧味道。
姚淮把那点急躁归咎于碳火,接下来冷静自若地掏出手机,吩咐秘书给一男一女两个演员加点钱,然后退出登录,熟练更换另一个微信号。
另一个微信号是同名同姓的姚淮,身份是公司销售人员,业绩不温不火,熬得过这个寒冬。他用这个身份加了易多言公司里的不少人,关系最亲密、联系最多的人叫张月琦。
看见低头小跑的易多言,司机一愣一愣的,全然忘记咀嚼嘴里塞的汉堡。按理说合格的司机兼保镖不该在雇主出现的时候吃东西,但易多言这吃饭的速度实在惊为天人。
易多言倒没那么严格的职业标准,他自己还日常习惯性划水,上了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