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官确确实实是个男人。怀将军,你我同为男子,有些话,我就不必扯到明面上说了吧?”她接着冷静的反问道,其实内心已经把沈谓骂了个狗血淋头。
谁的房里不去,偏偏要到她的房里来,裴清越的名声,都被他毁了。
本以为怀羽就要带着人走了,他竟看着她道:“卑职觉得,为保万全和裴大人的清白,还是让卑职查看一下为好。”
这一句逼问得她倒是不知该怎么回了。
只见怀羽慢慢走向床边,她也越来越里急,沉声道:“放肆,本官的女人,也是你能染指的!”
怀羽回身,看着她的眼睛不卑不亢,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裴大人,下官是奉皇上之命搜查,若是出了纰漏,你我谁都担待不起。”
接着又转过身朝着床走去。
正在她别过头去不忍心看,心里默念着完了的时候。
“大人,奴婢怕。”
突然一声娇柔又带着一些害怕的女声从床里传来。
沈谓还会口技!
怀羽的手已经放在了床帘上,听到里头的声音,顿了顿,没再拉开,往后退了两步:“裴大人,卑职有命在身,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其实怀羽心下还在想,怎么苏祁和裴清越在京都里看着都还是衣冠楚楚的,偏偏出了京都就……而且他们俩是说好的吗,连这个都选在同一天?
等到怀羽走了以后,她把门锁上,连忙把床帘拉开,看到沈谓被子盖到胸口背对着她,散着头发。
乍一看还真有一种女子躺在那儿的感觉。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沈谓!”
“怎么了。”沈谓艰难地转过身来问道。
“啪啪。”只听见清脆两声巴掌的声音。
沈谓被打的一脸懵,有没有力气,只能躺着红着脸,睁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你干嘛!”
“方才你打我。”她摸了摸有些疼的掌心道。
沈谓无辜地撇了撇嘴,继续背过身去。
她拉开被子一看,被子上都是血迹,好不容易有一天能睡床,又被沈谓泡汤了。
早晨是被窗外照进来的光照醒的,她靠着床栏,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披着一件玄色金莲绣花的披风。
她起身把披风拿在手上,往床上看了看,沈谓已经没人了,应该是舍楼的人来过了。
床铺已经处理干净,她摸了摸被子,应该是换了一床一模一样的。
关于沈谓一切东西都消失了,要不是这件金莲披风,她真的会以为昨夜沈谓的到来只是梦。
她把披风叠好放进包裹里,关于昨夜沈谓行刺之事,她想过,如此大阵仗,连他沈谓都出手了,而且选在祭祀之时,想必极有可能是父皇。
沈谓刺杀只是任务,到底是谁想要刺杀皇上。
正想着,门被敲响了。
“谁?”她问了一句。
走到门口,打开门,应知恭恭敬敬的站着:“奴才见过裴大人。”
她心里一紧:“应公公此番前来,可是有事?”
“裴大人,皇上有事,传您过去一趟。”应公公接着说到。
她笑了笑,想必是昨儿她找女人的事。叹了一口气:“有劳应公公带路。”
厢房门开着,门前站着两排羽林军,她穿过羽林军进去。
皇上穿着便服坐在床边跟苏祁在下棋,她走上前,行礼道了一声:“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没说起身,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昨儿夜里睡得可安稳。”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回皇上,不□□稳。”
因着靠近,皇上和苏祁下棋的声音也听得极其清楚。
“确实,昨夜里遭了刺客,动静是大了。”皇上说这话时像是嗤笑了一下。
她跪着没敢再出声。
上头沉默了许久,只听见玉子落盘的声音。
“微臣输了,自愧不如。”随之苏祁的声音响起来。
接着是玉子碰撞的声音,应该是把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盒里。
“夜里共下了三局棋,你每回都输朕半子,诚心退让,还有什么自愧不如。”
苏祁刚要说什么,皇上拍了拍手道:“行了,陪朕下了一夜棋也累了,回去歇歇准备着回宫吧。”
苏祁退了出去,此刻屋里只剩下她和皇上,加着昨日又做错了事,她便更紧张了。
皇上招了招手,应知立刻明白,往后挥了挥,宫女端着水上来。他一边洗手一边道,“听说昨夜里你屋里挺闹腾?”
“微臣,昨日是昏了头,才如此不知轻重,还请皇上恕罪。”她战战兢兢的回到。
皇上轻轻甩了甩手,然后拿起旁边的布,擦着手说:“虽也是在祭祀祈福之后,但在庙里,这种事情,始终不合规矩,自己去跟肖寂说,扣两个月的奉银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