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咯噔一下,但是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今儿早上公子去上早朝了以后,南苑那边就吵吵闹闹的,接着便听说小少爷大腿上发现了好几个被针扎的痕迹。”
阿辞觉得委屈,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她顿了顿,接着道:“小夫人便找着侯爷,让侯爷做主,谁知到正午的时候,我们院的喜儿便被管家叫去了,说……”
“说了什么?”她接着问道。其实心里已经猜出几分了。
“说是公子指使,侯爷大怒让公子回了府便去前厅。”说完便打量着裴清越的脸色。
只见她面色无异把手里拿着的蜜饯递给阿辞,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先回西宅换身衣裳吧。”
“公子怎么了?衣裳怎么s-hi了?”阿辞方才注意力全在这件事上,现下去看裴清越的衣裳,才发现全s-hi了,关切的问道。
“回来的路上滑了一跤。”
回了西宅,换上干净的衣裳,想着现下前厅肯定热闹无比。
进前厅时,还能听到里头蒋尔岚的啜泣声,裴老夫人在一个劲的解释:“爷,肯定不会是清越干的,这件事一定要查个个清楚才行!”
没听到裴陌怎么说,她便推门进去了。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裴老夫人眼神有些慌乱看向她。
她进去便看到喜儿跪着,看到她进来,眼神闪躲了一下,便连忙回头看向蒋尔岚。
蒋尔岚也看了一眼她,眼睛红红的,还带着泪渍,眼睛灵动透彻,看到裴清越的眼睛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威严,暗暗瑟缩了一下。
裴陌面无表情的看向她,甚至眼里还带着一丝冷冽。
“清越,到底是怎么回事?”裴陌开口问道。
“我且问父亲,我为何要如此对裴清安!”她忍着问道。
真的是憋屈,前些日子刚被裴老夫人无缘无故打了,现在又要被裴陌责问。
蒋尔岚抽泣着说:“自然是看不顺眼我们母子罢了,旁的还有其他的什么。”
“上回送了清安去,一身伤回来,我心疼又有什么用,人家是嫡子,清安不过是个庶出,身份不同,又能如何责问!”
裴老夫人在一旁不好开口,只得干瞪着她。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喜儿,可有证据这几个字,怎么说也说不出口了。
既然说了裴清安腿上有被针扎的痕迹,喜儿又在这跪着,人证物证俱在,裴陌又跟她要一个解释,摆明了是不信她。
如今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不过是浪费口水。
裴陌沉默了一会:“去祠堂跪两个时辰。”
裴老夫人立刻急了:“爷,这还什么都未问清楚呢,怎么就?”
裴陌瞟了一眼裴老夫人,厉声问道:“还要问清楚什么?”
裴老夫人噤了声,一脸担心的看向她。
她看着裴陌道有些赌气般的开口:“不如再加一条,从此往后,不出入南苑,不碰南苑的人!”
说完直勾勾的看向蒋尔岚。
蒋尔岚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管家领着她从前厅出来,裴陌特别交代了让管家看着时间,未到时辰,不准起身。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裴陌就是一个除了打仗其他什么都不会,而且还被女人骗得团团转的草包,怪不得连自己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祠堂有一股特殊的陈旧的味道,还有木头腐味,有些y-in冷。
下朝时候摔得屁股上应该是淤青了一大片,如今跪在青石板坐下去就疼,只能直挺挺的跪着。
跪了约莫半个时辰,便有些后悔了,膝盖麻的已经快没有知觉了,只能趁着管家没看,悄悄的活动一下。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管家才过来道:“公子,两个时辰已经到了,公子可以起身了。”
扶着潮落站起来脚还止不住颤抖,小腿已经麻的让她说不出话来了,屁股也痛的要死。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为了一口气跟自己的膝盖过不去了,太不值当了!
出了祠堂门,阿辞已经在门口打着伞候着了,见她被潮落扶着出来,有些焦急的上前为他们打伞。
前头有昏黄的光,一晃一晃的,有个丫鬟为蒋尔岚撑着伞打着灯笼,在她面前。
穿着一身紫绡翠纹裙,梳着垂云髻,倒是颇有夫人的样子。
她带着冷意的笑了笑。
扶着潮落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裴清安如今才这么小,你便陷害我,是不是谋划的太早了些?”
蒋尔岚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懒懒的道:“哪里会早,你们母子多在一日,我们母子就永无出头之日,况且现下爷封了侯,若是侯爷厌弃了你们母子,我们清安便是世子了。”
蒋尔岚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接着说到:“听说裴老夫人最近一直在物色女子,想着应该是为你寻的,若是你成了婚,我们清安便更没机会了,倒不如现在就让侯爷厌弃你们。”
她听到这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你以为我父亲这是升迁?”
蒋尔岚停顿了一下,没再说话,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她冷冷的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常封了侯又如何,没有了兵权,便是连御史台送文书的官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