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都在这样的地方。
入水,勉强找到锁,将锁打开。
裴清越立刻就软了下去,他伸手抱住她,她冰冷的身体没有一丝生气。
水已经在下降了,裴清越苍白的脸露了出来,眼睛闭着,气息很弱。
他身上也已经s-hi透了,头发上还滴着水,顾不得这么多,当即打横抱起她。
上了楼梯,那人已经被眼前这幕惊呆了,苏祁上来,想起苏祁的大氅还在他手里,赶忙上前要为他披上。
苏祁冷冷白了他一眼:“给她披上。”
“哦哦。”那人应着,连忙给裴清越披上。
将她放在床上,吩咐宫女给她擦干身子,换了干衣服,拿炭火进来,齐义杨带着太医局的人已经等着了。
伸手探了探裴清越的脉。
眼神一震,这裴清越竟然是个女的!
看着苏祁担忧的神色,齐义杨立刻就明白了几分。
齐义杨颤颤巍巍道:“苏大人,裴大人身子本就弱,加上冰水浸泡多日,要醒,恐怕……”
苏祁眼睛一下红了,命令道:“她不能死。”
“下官,尽力。”齐义杨躬身道。
说着便拿出药箱,给裴清越扎针。
她感觉,周围突然便得温暖起来,这时候,应该是死了吧,还好,这次终于……
突然身体感觉到了一阵疼痛,好痛,好像有人在用针在扎她,她想伸手,拔出那针。
苏祁看见她手指动了动,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齐义杨扎完,然后对苏祁道:“苏大人,待下官去开几副药,喝了,应该会有所好转。”
苏祁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齐义杨见苏祁如此。
有些犹豫道:“苏大人,恕下官直言,裴大人的身子本就不好,这裴大人即便是醒了,也得万分小心照料着,切不可c,ao劳,忧思,受寒,不然,神仙也救不回来。”
苏祁一怔,颔首,呆呆地看向躺着的裴清越。
因为炭盆和棉被的缘故,她的脸微微红润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江平在身后提醒道:“公子,先把身上的s-hi衣服换下吧。”
苏祁点头,交代人照顾好,才到别处换衣服。
——
北淮,皇宫。
李赐穿着一身紫色的龙袍,坐在龙椅上,拿着酒樽。
整个大殿上,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
他的坐姿随意,紫色的龙袍更衬得他整个人肆意张扬。
突然,有个侍卫进来,手上拿着信道:“皇上,南锦八百里加急。”
李赐放下酒樽,没让他起来,而是自己站了起来,慢慢走下去,接过信封。
拆开:陈焰撤兵,苏祁胜。
嘴角勾起,挥了挥手,让人下去,慢慢走向龙椅,将信放在案台上。
接着又拿起酒樽,抿了一口。
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来。
他还未当上皇帝的时候,有一日突然在寝殿的桌上,发现了一封信,未曾署名。
上面写着:若信得过,南锦升福寺找一位净空。
他想了想,想方设法地溜出了宫,到了升福寺,找到净空。
在厢房坐了一会,他正好奇会是谁,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苏祁。
“我要殿下帮我一个忙。”
“那我有什么好处?”
“我帮你杀了太后,你父皇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可太后一直把控朝政,你应该比谁都想除掉她吧?”
李赐迟疑了一会,接着道:“听说裴清越被关进云阳国狱了,还是阮暮言做的?”
苏祁挑眉,不置可否。
“陈焰已经带着二十万兵马分批南下了,我只需要你在太后死后,立刻登上皇位,镇压异己,让陈焰撤兵,剩下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可万一事情败露?”李赐反问道。
“你要杀的,是北淮的太后,而不是阿猫阿狗,不是谁,都能刺杀成功的。”
“殿下与我,皆是矢在弦上,谁都离不开谁,若真败露,到时只是南锦的事,与殿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