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手,抚在她的头顶。
她抬头。
苏祁正半蹲着看着她。
一时间未忍住,朝他打过去,江平见状连忙想上前阻拦,谁知苏祁抬了抬手。
“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苏祁任她发泄,什么话也不说,只紧紧抱着她。
这是他放在心里的人,可是,她好像一直在受苦,他权势再大,也保护不了她。
怀里的人慢慢没了力气,渐渐安静下来,蓦然,她忽然想到了,信。
魏容留给她的,在云鸳那里的信。
她挣开苏祁的怀抱,起身。
冲着潮落道:“去觅欢阁,魏容给我留了信。”
苏祁一把拉住她,低声道:“明日再去吧,云鸳应该还不知道,你如此模样,难免让她担心。”
她听到苏祁的话,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为什么,她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去吗?
她怒极反笑,眼睛里的悲凉不见底。
苏祁一直好脾气的抱着她。
直到她终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才将她带回了府,苏祁起身,朝着江平道:“去定远侯府知会一声,说裴大人在我这商议政事,太迟了,便歇下了。”
江平一滞,开口应下。
自家公子对裴大人真是喜欢的紧啊!
连日来都没有睡好,加上方才在冰天雪地里哭了这么久,她现在终于沉沉地睡去了,没了知觉。
翌日,她起身,便发觉不是在定远侯府,苏祁起身,正在穿着衣裳。
胸口的衣服才刚换上,但她还是一眼瞧见了苏祁的胸膛。
连忙转头看向床内侧,虽然上回她已经同苏祁……但还是……
她的声音有些淡漠:“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然,魏容就不会……”
说到魏容,她的语气又有些哽咽。
苏祁穿衣服的动作一滞:“我同你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魏容他,是自请的。”
她无言,便想起身,她现在要去看那封信。
觅欢阁。
到了云鸳门前,倒是有些犹豫,不心底涌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手在门前,半天都没动。
直到有个丫鬟过来,有些迟疑说了一声:“公子,不进去吗?”
她才伸手推门进去。
屋里烧了炭火,很暖和,她进去,云鸳听到声音,微微抬头,问了一句:“裴大人?”
她声音微微喑哑:“是我。”
云鸳摸着梳妆台起身:“你是来拿信的吧,我这就给你拿。”
她应声,然后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鸳把信拿出来,摸着走过来,她连忙过去,伸手扶了她的手臂一下,云鸳冲着她笑了笑。
白白小小的牙齿格外可爱。
她喉咙一哽,没说话,接过她递过来的信,稳了稳声音:“我朝中还有事,我先回了。”
云鸳朝着她点了点头,未再多言,只说了一句:“裴大人,慢走。”
她慌乱地走出觅欢阁,上了马车,看见信封上的:清越亲启。
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有些颤抖着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微微有些愣怔。
魏容的字,苍劲有力,映入眼帘。
清越,不对,或者我该称你一声殿下。
兄长同我说你是y-in曼公主时,我当时还嗤笑他被鬼附身了,后来,我发现,你确实同之前大有不同,可我还是觉得此事荒诞无稽,不愿信。
直到皇后出事,我才渐渐说服自己。
盛王殿下的事,我知你很难过,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我每日踏入,都抱着不能出来的心情。
还好,我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你也不必为我难过。
魏家如此,皇上表面上放过了我们兄弟二人,但其实,我心里明白,迟早有一日。
魏家至多只能留下一个,我兄长比我沉稳,而我,整日里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想了想,此事还是由我来了结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