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等得不耐烦了。”
“什么?”
“古籍中说,追魂的两年后,记忆就能完全复苏。再用一年七个月找到明心山,对别人不是难事,对那个人,却是艰难了一点。”公子泊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估计闯噬龙阵花了不少时间吧,笨蛋!”
他在说什么?钟蔚一片茫然。
这时,忽听一声清脆的呼喊“公子泊”,从雪路的那头飞奔过来一个人,奔得太快,头发飞散,看不清脸庞,个子很高,拼命挥舞着袖子。而公子泊伫立原地,笑容渐起,目中泛光,看着那人扑到自己身上。
“公子泊……”那人大声喊着,激动地抱着公子泊转了一圈,而后,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跟水龙头一样。
二十来岁的人,哇哇大哭,又哭又笑,激动得跳脚。
像个小孩子一样。
被这一幕惊蒙了的钟蔚忽然飙出一个想法:这是少教主!这个身体里的魂魄是少教主!绝对错不了,这个小白一样、随随便便就能飙一公升眼泪的年轻人只能是少教主!
钟蔚猜对了。
明心教世世代代守着一个秘密:苍崖mí_hún和《追魂奇经》。苍崖有独特的灵性,将刚死的人,放置在苍崖的某一处,并运起《追魂奇经》,可让该人跟世上的某个活人互换身体。两年后,互换的二人会各自忆起旧事,想起本来的身份。
坠崖那日,公子泊抱着少教主的身体,放在了那个地方。
施起了追魂之术。
“所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俩的身体互换了!”年轻的少教主一边嚼着j-i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谢清,你把我害惨了!”
“可我不是谢清。”
追魂出了意外。
钟蔚夺了少教主的舍,少教主夺了谢清的舍。而谢清本是一个j,i,an. y- in 掳掠、无恶不作的年轻恶少,仇人满天下,可让小白少教主吃尽苦头了,一边找回家的路,一边还得泪流满面地打退各路来复仇的仇人。
那么,谢清去哪里了呢?
钟蔚笑了:那种恶棍没了就没了,管他去了哪里,照系统的德行估计变成畜生了吧。就在此时,几千里之外,一头野猪用头使劲地撞树:咚!好痛!然而一切都还是原样,低头,只见猪蹄黝黑黝黑的……它泪流满面。
“公子泊快给我铺最软的床!铺最好的被子!洗最舒服的脚!”少教主的脚使劲拍着木盆。
“能睡睡,不能睡滚!”公子泊砸过一条被子。
“我费这么大劲回来的你就这么对我!你就这么欺负我!从小到大你就能欺负我!”少教主怒吼,眼睛泛光,一颗眼泪在眼眶中悠悠地打转,啪嗒掉下来,“唔!你不知道我受多大罪!手被打断过、腿被打折过、一路没吃没喝讨饭回来的!”
“你还讨出经验了!”
这才是公子泊和少教主的相处之道。那个「临终前的蹂.躏」遗愿,其实是深虑「公子泊将孤单一世吧」——钟蔚生出奇妙而愉悦的感觉,轻快地走出j-i飞狗跳的房子。
风吹雪扬。
钟蔚站在悬崖之上,只见一人手执长剑飞快地沿着悬崖飞上来,熟悉的宝蓝色身影,熟悉的飞身掠影。钟蔚看他越来越近,唰,飞身上悬崖。
一丈之距。
宁格汀忽然怔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喃喃:“是你吗?”
钟蔚微笑:“是我。”
宁格汀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他,久久不肯松开。潮s-hi的双眸,潮s-hi的吻,久久的痴恋,在大雪纷飞里融化如春。
冰融雪消。
宁格汀完全破除了障碍,故态复萌,甜蜜的话一堆一堆,都能把蜜蜂给腻歪死,甚至当众扑倒钟蔚激吻,害得董春洲想模仿而被公子泊狠狠揍了一顿——小白少教主使劲揉眼睛:欸,我是不是看瞎了,公子泊嘴唇都被咬了,竟然还没掐死董春洲?!
不过,钟蔚很不爽。
激吻之后就没下文了,宁格汀竟然跟柳下惠一样到此止步!即使激吻,唇舌交缠,钟蔚都不能自持了,宁格汀更是热情如火,可小宁格汀竟还半起不起,完全不似舌中的热情!
宁格汀不行?
钟蔚探进手去,轻轻地揉了一下。宁格汀唔了一声,松开舌头,蓦然垂下眼睛:“钟蔚,我……”
“怎么回事?”
宁格汀吭哧吭哧,把总梦见高.潮后的钟蔚死在自己怀中的事和盘托出。
从那栩栩如生的描述中,一个梦中钟蔚是飘逸长发,麻质单衣;一个梦中是短发,短衣服和修身裤子,戴着坚硬的帽子——钟蔚骤然醒悟,这不就是赛车之前那两个世界的自己吗?
电光火石闪过。
被封闭了的那两段记忆,难道都跟宁格汀有关吗?可能吗?不可能这么多世都遇见了吧?震惊中,钟蔚再度开启系统记忆,几经挣扎后,最终启封:炽热的情感翻涌迎面扑来,他一下子被吞噬……
那么多往事……
同一个人……
原来……
钟蔚瞬间抱紧宁格汀,手底下一捏,目放j-i,ng光:“立刻给我起来!否则!我让你一辈子都起不来!”
底下应声暴胀,勃勃跳动。
宁格汀o(_)o :“你的话比药都管用。”
次日,钟蔚与宁格汀相携离开。江湖中多了一对武艺绝世、人人羡艳的“仙侣”,他们行侠仗义,逍遥自在,清溪逐水,行看流霞。千里云追月,山光永相随,百年之后,双双消逝于雪山之上,真叫人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