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蔚好几次要被绊倒时,被宁格汀拥了个满怀。深林越走越远,路越走越黑,心越走越悬,就这么走到了某个地方,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宁格汀一出指,定住了钟蔚的定x,ue和哑x,ue,钟蔚傻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宁格汀打横抱起了钟蔚,将他放进了一个地方。
钟蔚不知道这是哪里,会发生什么,只感觉到浑身被捆住了,眼睛,蒙上了束带。
只有感觉还在。
清新的潮s-hi的涩涩的木头味萦鼻,是董春洲新削的木头吗?味道很浓,呼吸,很狭窄,这是一个新劈成的木头箱子。这时,哐啷一声沉重的响,盖子盖下了。盖子离他的鼻子很近很近,瞬间就觉得压抑了。
活棺材吗?
然后,宁格汀竟走了,脚步声就那么无情地走了!混蛋!宁格汀这小子想干什么!
钟蔚动也动不得。
不能动,黑色压下来要将整个人压扁。纵向宇宙深处一般的黑,如永久地沉入黑暗中。密闭的空间,不能呼吸,不能思考,没有光亮,只有黑色,只有自己的呼吸。呼出的呼吸喷到新木盖上,又反弹回来,空间好窒息。
痛苦、窒息,密闭空间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钟蔚想喊,喊不出声,动,又动不了,浑身冒汗,寒气,汗毛一根根直立,每一根神经都散发着恐惧。
氧气不够用了,呼吸越来越急促。
吼——吼——吼——几声熊嚎打破了死寂,嗜血的熊?怎会有熊,是宁格汀抓来的吗?熊嗅到了生人的味道,啪啪,熊拍了两下箱子。幸亏「棺材」结实,竟然没破。钟蔚的心瞬间跟耙子挠过一样发毛,无法反抗、无力,钟蔚产生了强烈的切身的恐惧。
恐惧,但必须冷静。
强制冷静下来,所有的神经被绷到了极致,钟蔚聚j-i,ng会神,气运丹田,j-i,ng神力全部凝于指尖,五官尽化作乌有,只有敏锐的感觉。啪的一声,箱子被熊一掌拍开了,钟蔚瞬间跃起,御气于指,万千气力直击熊的胸口。
砰的一声,熊轰然倒下。
钟蔚扯掉眼睛上的束带,亮了,周围竟然是亮的,虽然没有月光,他弯下腰,剧烈地呼吸,呼吸,呼吸……空气清新的味道呛人,等缓过劲来,才看到黑熊旁边,宁格汀正抱手站着:“不错!不错!”
“混蛋……”钟蔚的眼睛很酸,眼肌抽动,想流泪,他拼命地忍住。
宁格汀悠悠然地靠近,捏了捏他的脸:“果然,你只有在绝境中才能爆发潜能,我那么做也是为你好。哈,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你给我去死!”
这样痛骂,钟蔚却往前一跌,跌进了宁格汀的怀里,死死攥紧了他的手臂,手掌使劲颤抖。
仍在恐惧中吗?宁格汀僵硬地举着手,最终轻轻回抱了一下,两人贴在一起。
火热,矗立。
宁格汀立刻推开,难以置信:“你怎么……”
“qín_shòu!”钟蔚恼羞成怒,跑了。
“qín_shòu的是谁啊?骂我干什么?”宁格汀好半天找回打绊的舌头,喃喃看着飞奔的背影,“一般人恐惧不是会缩起来吗?这就是天生受虐的体质吗?喂,跑得挺快啊,武力进展这么神速?”
不错,极度恐惧和压抑中,小钟蔚竖起来了。
钟蔚只想刨个坑,把自己深深的埋掉、发霉、烂掉、永远不要再见光,不要再见宁格汀。这种体质,根本就是既变态又变态,到底为什么来到这坑爹的世界啊,几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再也不想见人了。
被公子泊从被子里强行挖出来时,钟蔚自暴自弃:这个坑爹任务!这个坑爹世界,这个任务也泡汤了算了,宁愿变成猫啊狗啊也不想再忍受这种体质!反正,没缘没仇,犯不着坑人家公子泊。
“宁格汀欺负你了!”公子泊笑得诡异。
“没有!”
“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帮你揍他!”
“不要!”
“呵,你点子不是多嘛,对付区区一个宁格汀不在话下吧?你清楚教中的每一个机关,随便哪一个,都够他喝一壶了。”公子泊悠悠地品着茶,长发从手背上滑下来,“你对那小子动心了吗?哈,其实虐身不如虐心。”
“你别耍什么花招!”钟蔚怒目以对,公子泊这个变态不欺负人就手痒吗?
“罢了,脱下衣服我给你看看伤。”
“我哪里有伤。”
公子泊不由分说,被子一掀,把钟蔚的寝衣扒下来——若是别人,钟蔚断然不愿意,坑就坑在他仍有少教主的记忆和习惯,少教主跟公子泊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么亲密无间又互相欺负。
钟蔚趴在床上,怒:“你摸够了没有,说了没伤就没伤!啊!你个变态,摸哪里呢!”
公子泊喃喃:“这么虐都没伤疤,绝了。”
公子泊若有若无地往洞开的窗子上瞄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宁格汀飞快地离开了,身影疾如电。呵,少教主想跟自己斗,还嫩着呢,公子泊翘起了嘴唇。
宁格汀一脚踹开客房,额头青筋暴露,状似要杀人。
董春洲惊讶:“师弟,你在怎么了?”
宁格汀:“我要回绝情门!”
早晨,才起床,公子泊就跑来说,他跟钟蔚本是情投意合,没挑明,乃是从小长到大,太熟了开不了口。昨晚,钟蔚来求.欢,两人敞开心襟,于是皆大欢喜——换句话说,助攻的闲杂人等如宁格汀可以撤了。
宁格汀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