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你俩再说说,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两位弟子下意识地就对视了一眼, 万万没想到她们本来对谁都轻听轻信的门主现在竟然有种谁都不信、只信自己的架势了, 颤声道:“门主明鉴,我们也是一番好心……”
夏夜霜柳眉倒竖, 一张素来苍白的、没什么血色的脸气得通红, 眼看一句川蜀之地的粗话“妈卖批的龟孙”就要骂出来了, 凤城春赶紧往她肋骨上戳了一指头,把她的注意力给分散掉了大半。
夏夜霜素来怕痒得很,能当场憋住不笑出来就不错了,等她好容易把差点就爆发出来的笑意和骂人的话一同吞回肚子里之后,杜云歌的声音才淡淡地响起:
“我没问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问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她本来就生得一副好相貌,垂下眼睛冷着声音说话的时候,更是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度,和之前那般春风拂面的柔和感截然不同。如果说和和气气地跟人说话的杜云歌会让人无论如何都能心生亲切之感的姑娘的话,那么骤然冷淡起来的杜云歌便让人陡然间便感觉有种莫名的压力施加下来了。
这种自上而下倾覆下来的威压感甚至还要比薛书雁更重一点。因为薛书雁常年冷着脸,端的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要是她这么冷着脸的话,无非也就是比平时更难相处了一点而已;但是杜云歌不同,杜云歌常年都和和气气的,说话的声音都不会太大,礼仪修养又到位,乍然这么冷下脸来,便让人有种忐忑不安、深感果然上位者的心思真是太难猜了的没着落的感觉了。
两位妙音门弟子当即便跪伏在地,异口同声道:“并无人指使我等,门主。”
“我们只是听说了薛师姐和门主回来了之后,心想门主和薛师姐一路劳苦,刚刚又正好路过药房,看见这篓药材被放在门外,就想替薛师姐提前把药浴所需用到的药材提前拿过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