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话?才三面?混熟了?
“……”
喻言听见这番解释,再次陷入沉默。他暗自心里嘀咕:跟在师父身边那么久,也没见师父和别人这么‘好说话’过。
宁越之默不作声地上前,只看着祝寻一人,“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
“好。”祝寻应话,显然还记挂着正事。
两人并肩朝着档案局的大门走去,被‘遗忘’在原地的喻言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丝心酸。
……
宁越之有出入档案局的证件,三人顺理成章地进入办公大楼。祝寻环顾着楼内的环境,刚打算开口感叹,哪知转角处就发出一道轻促的口哨声。
“可算等到你们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顿住步伐,朝着声源看去。右侧的拐角墙边,正倚靠着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男人的长相俊美,偏似y-in柔的五官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他的双眸狭长,此刻正眸光深深地望着他们。
准确来说,是只盯着祝寻。
男人虽是笑着,可旁人仔细分辨时就能察觉他浑身肃冷、与生俱来的杀意。
宁越之对上来人的容貌,双眸泛起明显的涟漪。
“太久不见,这是不认得我了?”来人终于移开视线,他对上宁越之的神色,嘴角晃起三分笑意,冲淡了杀肃感,“……不是你要找我帮忙吗?”
“您是宁先生的朋友?”祝寻潜意识地将两人联系起来,不由从头到尾看了一遭,毫不掩饰地挑眉感叹,“有关部门的办公人员都长得这么好看?”
对方听见他的夸赞,嘴角瞬间勾起笑意。
“多谢夸奖。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尤忘。”尤忘睨了边侧的男人一眼,继续开口,“他说……今天要带你们过来查东西,所以我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宁越之顷刻就从这句话中领略了深意,他上前一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走廊尽头有间休息室,你们等我一下,我和这位……老朋友,有事要谈。”
喻言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二话不说就顺从师父的意思。他轻推着祝寻,低问,“前辈,我们先进去吧?宁先生他们好像有话要说。”
祝寻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听说有关部门规矩多,他初来乍到,也无心多管闲事。
等两人远离,宁越之才重新恢复淡漠之色,“看来最近地府很闲,阎王是没事情做了?”
“只允许你堂堂一介仙尊跟着他,就不允许我靠近他了?”尤忘冷哼一声,赖得再做表面的客套功夫,“宁越之,别以为他忘记了前尘往事,就可以重新靠近他……”
“当年的事情随你怎么想。”宁越之打断对方不着调的质问。他的眼底凝结起一股寒霜,却又被他迅速掩盖,“他现在七魄散尽,仅剩的命魂很薄弱,你身上的戾气若是控制不好会伤了他。”
“我自会控制好。”尤忘扯了扯嘴角,语气强硬,“犯不着你提醒我。”
宁越之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直问,“我请来帮忙的那名职员,现在在哪里?”
“被我击晕在了洗手间了,死不了。” 尤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微扬,“我知道他在调查宋家的事情,地府的生死簿和长舌妇,可比这破档案局的资料有用得多,我不会让他失望而归的。”
他原本就打算利用这个‘有关部门人员’的身份去接近祝寻,自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说罢,尤忘就率先朝着尽头的休息室走去。宁越之虽不喜他的肆意态度,可也自知拦不住他,只能收整好思绪跟了上去。
……
休息室内,祝寻正半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喻言端正地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椅上,静静等待。
脚步声终于响起。
尤忘推门而入,笑道,“抱歉,久等了。”
祝寻终于打起j-i,ng神,他看见尤忘后,又朝门口看了看,下意识地问话,“宁先生呢?”
尤忘眼中的笑意凝了一瞬,心里涌起淡淡的不悦。下一秒,宁越之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着祝寻边上的空位,自然而然地坐下,开门见山道,“既然查清楚了,就直接说情况吧。”
虽然两人坐着的距离不算贴近,可也容不下第三人坐下。
“……”慢了一步的尤忘暗自咬牙。这么些年没见,宁越之明面上看着没变化,暗地里‘见缝c-h-a针’的手段倒是长进了不少!
祝寻一心记挂着宋家的事情,听见宁越之的话后,立刻将目光锁定在尤忘的身上。他面露惊讶,问道,“尤先生已经提早调查完了?”
尤忘瞧见祝寻专注的神色,心里才算愉悦了一些。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地开口,“你喊我尤忘就行,不必客套。宋家的资料是查到了不少,我直接口述给你听。”
“好。”祝寻颔首,眉角流露出几分期待和认真。
尤忘也不拖延,直接进入主题,“陈莉当年是陵城人民医院的护士长,后来和当地的富商结了婚。婚后不久,她就宣布了怀孕。”
“对了,人民医院的接生记录还在。二十九年前,农历六月初一,她在医院诞下一名男婴。”
祝寻想起宋子替报给他的生辰八字,了然道,“嗯,那名男婴就是宋子替。”
“不。”尤忘果断否决了这个说法。
在场的三人闻言,神色不一。
尤忘瞳孔深处泛起幽光,开口道出一个惊人的事实,“因为那个男婴出生不到半小时,就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