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墙垣上一盏白色灯笼在幽幽寒风中瑟瑟摇晃,昏黄的灯光映在禅师脸色,与皎皎明月相比,倒黯淡了几分。
“凶手与受害者谈凶狠?”莫堇忍俊不禁道:“大师莫不是被尘世迷了眼?”
缘法禅师闻言,面露愧色,须臾,道:“不得已而为之,得罪了!”
语音刚落,一道袈裟宛若天罗地网,从天而降,视线顿暗,宛如乌云拢月。
寒风骤起,广袖飘飞,衣袂翩翩,院内平地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掀起一地黄尘。
袈裟在头顶打了一阵盘旋,忽地向下,眼看就要罩住莫堇,双怀刃在指尖轻轻旋转,倏地向袈裟飞去,快如闪电,电光石火间,袈裟碎如纸片,纷纷而落。
缘法禅师大惊!
“大师,得罪了!”言罢,莫堇飞身一掌朝缘法大师拍去,轻飘飘的一掌,看似柔弱无力,实则功力惊人!
大师料想这掌也就三成功力,并未放在心上,当掌风将至,悔时已晚,双掌对峙,大师立刻败了下风,连退数步,胸口一阵剧烈疼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大师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指着莫堇,道:“你一男子,竟然学这么y-in柔的功夫……你……邪门歪道!”
莫堇噗嗤一声笑:“你不是大师。”
不等话落音,那“缘法禅师”手一扬,那串念珠便都散了开来,铺天盖地如暴雨般,来势汹汹。
莫堇未曾想此人竟敢偷袭,用的功夫还是缘法禅师自创的“天女散花”。
莫堇广袖一拂,念珠如流星般纷纷坠落,化作星星点点。
但终将是迟了些,依旧有一些佛珠穿袖而过,颗颗打在莫堇身上。
“各位,他受伤了!可以出来了!”
“缘法禅师”大喝一声,如晴天霹雳,惊的店内所有客人都纷纷打开门窗,探出身子张望。
隐藏在树上,屋顶上的各路人马纷纷现身而至。
群起而攻之!
围观的众人见势不妙,纷纷紧闭门窗,仿佛窗外什么也不曾发生。
飞花落叶,狂风肆掠。
莫堇一人独战十几人,即便使出浑身解数,几十个回合下来,也逐渐力不从心。加上伤口的疼痛,愈发虚弱。
最终被逼至墙角,兀自感到左支右绌,性命堪忧。
莫堇嘴角一股鲜血缓缓流出,忽然间,他的双眸露出狠戾色,他右手拿起双怀刃,狠狠朝左手砍去,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不好,他使诈!”一矮瘦蒙面人大叫!
可惜为时已晚,一道如细雨般的鲜血喷洒开来,ji-an的众人满脸,随即一阵惨叫,每个人的双眼都流出了血泪!更有甚者伤口瞬间溃烂,暴毙而亡。
“缘法禅师”不甘,袖间“嗖”地几声,数口银针朝莫堇飞来,动作之快,令人无暇顾及!
莫堇掌风一动,银针悉数落入掌内,莫堇双眸锐利,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手一扬,银针一根不落扎入“缘法大师”胸口上!
一声闷哼,“缘法禅师”口吐白沫,唇角乌青,银针淬了毒!
剩下几人面色大变,纷纷作鸟兽散。
而室内,房梁顶上,一瘦小如孩童般的黑衣人跃到方季跟前,道:“交出东西,饶你不死!”
方季打量了一下这个不速之客,来人说不上年纪,听声音大约是个成年男人,奈何是个侏儒。
他手握一根九节长鞭,一双眸子透着y-in厉。
此人杀气极重,却又瞧不出他想杀自己。
“什么东西?”方季眯起眼睛,盯着他问。
“少装蒜!藏宝图和傀儡童子手卷!”
“有本事你来拿啊,”方季淡淡一笑。
这话可把来人激怒了!
“啪”地一声,九节鞭带着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手法敏捷无比!
方季身形一闪,鞭子抽在棉被上,顿时棉被就碎成一片片,且裂口边沿泛黑!
好家伙,鞭子上还染剧毒!如若被抽中,估计非死即伤。
难不成他想以毒控制我?方季心道。
此人毒鞭在手,肆无忌惮,一顿狂抽猛打,明显占了上风,方季手无寸铁,除了闪躲,毫无还手之力,幸好此人并非什么高人,否则也不会藏于屋内想捡个大便宜了。
方季手中的枕头已经被抽飞的四分五裂,不知为什么,方季明显感到此人并非想伤他性命,否则他用刀的话,自己估计早就死了!
方季举起右手,一只袖箭朝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万万没想到方季会使暗器!这一箭牢牢地钉进了黑衣人的胸口!
不等黑衣人喘息的机会,两只袖箭同时s,he出!黑衣人弯腰一闪,多了过去!
黑衣人近身向前,一把抓住方季的琵琶骨,然而,意外发生了,方季不仅安然无恙,黑衣人却抖着那只慢慢发黑的手,大喊:“爷爷饶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您给我解药!”
“谁派你来的!意欲何为!”
“小的也不知,是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言罢,那人便磕头如捣蒜,一遍又一遍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