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一叶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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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知道,我若和他在一起,我必会更加不快乐。

所以不如不见,不如不见。

我知道他爱我,他一直在努力的弥补,小心的讨好。

只要我皱一下眉头,我就可以看到他眼睛里的惊慌。

他比以前变了很多。

以前的他自尊心极强,在如此容忍和低姿态之前,必然是以我的受伤作为代价的。

冷静下来想,母亲的死也不是他愿意看见的,因为他实在没有要害死她的必要。

可是母亲终究是为救我而死。

所以我始终无法原谅他。

只是以前的我总认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泾渭分明。

但是现在我却明白,某些时间,恨一个人的同时,也是会爱一个人。

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对我。

可是我始终怕。

他是帝王,他手中的生杀大权可以随意处置任何一个人。

我无法想象我再回去以前的那种日子。

所以我只能忽略,一再的忽略心中那极为微弱的声音。

有一年冬天,我在出宫的路上,循着一股幽香寻到白梅。

那时一擎盛放的白梅,黄蕊冰瓣,我一时看着入神。

然后是小五子从宫道上过来,他看到我一愣,慌忙后退。

一路是压低的,往后传的声音。

最后他们都消失了,没有从这条路上走过。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只是守时的出宫、入宫。

同一的时间,同一的宫道。

我再也没有在其他的时间出现在其他的地方。

皇宫是他的皇宫,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不想见他,也不想他辛苦的躲我。

那日在母亲的墓前遇到他,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偶尔。

去给母亲祭扫,我向来是清晨出发,清扫,供奉,然后是在中午的时候离开。

那日我依旧是清晨出发,半途中,我滑了一下,手中的供奉跌入了水里。

我回去买,一来一回就耽搁了下来。

等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后。

母亲的墓前已经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我仿佛被一种力量牵引着,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知道我来了。

我们曾经很熟悉。

在我恨他的时候,在我爱他的时候,我们都有过太多肢体的纠缠。

“那五年,朕每年都去祭天。”他的声音飘渺地如同卷地而过的风,道:“启天山,朕是三步一拜,五步一叩上去的。他们都以为朕向苍天祝祷的是一个盛世华章,其实朕要的只是上穷黄泉下碧落,想让这个躺在坟墓里的人能够明白,我对她儿子从来不是娈宠,我是真心喜欢他。我以天子之身祈求,来生既能与你相遇,又不让你堕入畜生道。”他轻笑,道:“熙平之章,献礼行爵,仰瞻俯首,昭昭穆穆,我讨要的从来都不是千古一帝的美名……当你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是喜不自知,我以为是那祝祷辞应验了,你的母亲原谅我了,而你又重新回来了……却不曾想,最后还是惹你伤心一场。”

我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瘦了,春衣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我看到他肩膀上骨头的形状。

“山头风凉,你早点回去吧。”良久他开口。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叹口气,道:“奉安,扶朕下去。”

他与我擦肩而过时,眼睛是紧闭着的。

☆、第 48 章

冰雪融了三次,枫叶红了三遍。

流年光y-in,说慢不过一弹指,说快总觉得夜深人静时难捱。

难捱时,我总是摸着手中的玉。

那玉是孟太傅以前送给他的,后来他在逃亡的路上不慎遗失,被暗卫找到才呈上来。

冰凉的玄玉,贴在胸口时,我竟觉得比心窝暖和些。

我以为不再见他,我会非常痛苦。

结果却不然,我很平静。

我的作息规律,寝食习惯,处政手腕,批阅奏请,都没有变化。

只是大臣们在我面前越发恭敬,内侍们服侍时越发谨慎。

有时我看他们一眼,还未开口,他们就已经跪下了,汗水如浆。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神越发冷漠。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越发无情而已。

我总爱叫他吴桑,即使在他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也绝不唤他一句齐湉。

齐湉那么恨我。

而吴桑至少和我有一个不算坏的开端,至少他曾经对着我笑过。

当他拿着匕首抵着心脏时,我觉得心中所有的情绪都他掏空,只剩下绝望,可怕的强烈的绝望。

我不能容忍他哭,哭得那么伤心。

他痛恨我没关系,我不能让他这么痛恨自己。

在无数个独眠的夜晚,偌大的寝殿,烛火轻微的爆响声都清晰可见,孤独的深夜,陪着我的只有一份又一份冰冷的奏折。

这时我就会想起我和他的第一夜。

那时他发着烧,脸红得像是虾子,昏迷中的他也露出屈辱的神情。

如果没有这一切多好。

帝王的教导一向不容许我做不切实际的设想,事实上我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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