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广土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嘴边笑意扩大,竟然身体前倾,手脚并用的,慢慢地靠近庄七:“七叔若还有疑虑,不如路上,等小十七慢慢替你解答。”
庄七一甩袖子,给了他一个巴掌,即使剧痛难当,并且显得毫无力气,招呼到於广土脸上,与猫挠无异。
於广土也不恼,只淡淡地说:“要怎麽折煞一个天生狂妄的蛇蝎美人,七叔,你手段这麽多,你来告诉我。”
七王爷大寿 11
於广土脸上y-in晴不定,看著软到在榻上的庄七。
方才他说要折煞他的时候,他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冷静的嘲讽,暗沈杀机。
他恼怒之下,直接扑上去强喂他一颗mí_yào,然後看著他渐渐闭上眼睛,软倒在自己怀里。
然後将他放好,自己坐回原位。
再然後,就这麽盯著他的脸看。
庄七当属绝色,短短数日历经劫变,被下药,被挑断手足筋脉,此刻脸上一丝血色也无,显得愈发凄美动人。
於广土眼色深沈,忍住不伸手去触碰那人,这样脆弱得近乎透明的七叔,担心自己一碰就碎掉化掉。
突地又自嘲笑笑,七王爷可不是能用脆弱来形容的。
转头挑起车窗帘子,看著外边倒走的花草树木,罢了,既已做便不能回头。
庄七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自己头顶上的麻布帐子。他躺著没动,手足依旧疼痛难当,却有著一股清凉柔和的感觉,是已经包扎好了。
内力依旧虚空,脑子却清醒很多。
他说起来也算是横行皇城几十年,却不料遭了如此暗算,是否当真是老天看不过去,要给他来个天谴?无论如何,他早知於广土藏得深,故而他有今天,也并不算太讶异。虽然庄三已经上报他遇难身亡,但他王府里的人也不是白养的,总会寻到蛛丝马迹一探究竟。祁连山也还未回到皇城,即使王府有灾有难也及不到他。还有庄九那边,为了不祸及己身,危难之时总会要出手相助的。
至於他自己,也不是没有生路。虽然不会相信那小狼崽说的带他去解毒医病,但小狼崽眼中也没有杀意──或许只是他藏住了而来麻痹自己?
不得而知。
但庄七觉得甚有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当初没有斩草除根,导致今天的境遇,他想来也不觉得後悔或者郁闷,反而觉得有种莫名的欣慰和兴奋。
他养的小狼崽长大了,然後反咬自己一口,怎麽想都觉得有种变态的成就感。
只是,别让他逃出生天,否则,那小子一定不得好死。
那小子也知道。
於广土端著药进屋的时候,便知庄七已经醒来,将碗放在床头边的小柜子上,於广土上前扶起庄七。
被於广土端著碗喂药,庄七并不拒绝。
也不担心已有前科的於广土再给他喝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句俗话怎麽说的,不黑到底,怎麽能看见光?
於广土脸上再没有以前那副随时挂著的憨厚无辜表情,而是一副高深莫测。
喂完了庄七後,随手将碗一放,便直直盯著庄七的眼睛开口:“七叔,事已至今,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庄七不置可否。
“当初我外祖父一族想要拉拢贿赂於你,十万两黄金和三千暗杀高手却被你拒绝,恐你向上检举,从而起了杀心。”於广土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