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团揉着屁.股站起,怒吼道:“卧槽!寄无忧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寄无忧看清小白团一脸愤怒又委屈的表情,忽然觉得此情此景真实了不少。
就这么回来了?
“小爷好心好意给你们收尸,你这一醒就打人……”雪球撇撇兔嘴,一张脸气鼓鼓的,“真是好心没好报,哼!”
“行行行,做得好。”寄无忧把它捞过来,极为随意地lu 了两把兔毛,“你守了很长时间?”
雪球得意地挺起毛茸茸的胸口:“那是!整整一柱香的时间,小爷动都不动给你们守着,知足吧!”
寄无忧:“……”
雪球:“你又扯我脸干嘛!欸哟喂,小爷这宝贝毛都给你拔没了……!”
寄无忧出神之时,手背忽然落入一处冰凉。
楚九渊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俯下身子,极近小心地牵过他的手。
“师父。”
少年略显低沉的声音很好听,冰冷却不疏离,很容易叫人联想起竹林,溪水之类的美好事物。
寄无忧愣了一瞬,很快便回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
雪球的视线忽然敏锐起来,红豆小眼一下亮起,视线在二人之间兜兜转转,捕捉着两人的变化,不知是想看出什么名堂来。
“小主,你……”
雪球顿了顿,两只小红眼里竟折s,he出深邃的光来。
它一手叉腰,朝着楚九渊伸出了软趴趴的兔掌。
大概,是在竖大拇指。
“你乱比划什么呢?”
寄无忧心里本就烦乱得很,被它盯得毛毛的,一把拎起脚边的小兔,提在半空中质问起来。
“撒手撒手!”
雪球一下蹬腿挣开,躲去了楚九渊背上,避得离他远远的。
看着小兔脾气十足的模样,寄无忧好笑地抬了抬下巴:“你躲阿月那儿有什么用?”
雪球扒在少年颈后,叉腰道:“怎么?兔仗人势懂不懂?”
……还有这么骂自己的?
好在寄无忧心情不错,暂且懒得理它,他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泥灰,环顾四周。
两头百鬼将不知所踪,地宫下方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地缝,冰冷的地下河水湍急流过,不知究竟流去何处。
头顶隐约落下一些灰土,被寄无忧皱眉掸去。
“快走吧,这儿也不好多留。”
说罢,寄无忧凭着记忆,径直往他来时的小路走去。
他余光一瞥,瞧见楚九渊跟在身后,没有追到他身边,心中不禁隐隐有些得意。
寄无忧故意把步子迈得很快,一个人走在前面,阿月总不能再对他动手动脚了。
然而走了没两步,路却忽然没了。
寄无忧盯着脚下走到尽头的土路,心里咯噔了一下,皱眉抬头,脸色欠佳。
迎面就是一堆巨石碎砺,把旧路堵得死死的,根本无处可去。
“师父。”
楚九渊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
“……在。”
寄无忧僵硬地一点点转过身,看见楚九渊一副眉眼含笑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
阿月爱笑了是好事,但他一笑,就总要做些……小动作。
寄无忧越想越乱,像一锅糖盐不分的烂粥,又想甜,又想咸,最终只会炖成一锅难闻的烂泥。
他确信自己就是这锅烂泥,几乎想要以头抢地,好好冷静一下。
明明决定保持距离的是他,越陷越深的也是他,到底是——
“师父,我们回去吧。”少年听不出心情起伏的唤声再次响起。
寄无忧看向他时,忽然又眼前一亮。
“你的剑能用了?”
楚九渊也垂下头,盯了眼脚下长剑,点了点头。
“师父不喜欢御剑?”
寄无忧移开视线,“从来就不喜欢,你不是知道吗……等等,这个也不行!”
眼前的楚九渊收起长剑,神色淡漠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