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教授果然自恋。”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轻笑和调侃,两人一愣,同时回头,见傅柏秋笑吟吟走过来,时槿之倏地想起那箱小玩具,莫名脸红。
“姐姐。”夏岚乖巧喊她,突然想到什么,捉住时槿之的手腕举起来,“槿之姐姐的手被烫了,好大一块。”
时槿之:“……”
傅柏秋怔了怔,上前抓着她腕子,只见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红肿一片,起了零星几个不大的水泡,活生生一水煮猪蹄,惨不忍睹。
她瞳孔骤缩,暗暗抽了口气,眉心拧得能夹死蚊子,劈头盖脸数落道:“都烫成这样了还弹琴?又不是开演奏会,瞎敬业什么呢?不知道保护手吗?傻里傻气的!”
嘴上骂着,眼里却满满的心疼,不知道以为是自己的手被烫了。
“起来,别弹了,抹药没有?”
“抹了,夏夏帮我用酒j-i,ng涂了水泡周围,然后抹了烫伤膏。”时槿之乖乖站起来,被当着小朋友面批评,有些委屈。
毛毛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许是察觉到她情绪,傅柏秋叹了口气:“这几天不许碰钢琴,也别洗澡了。”
“唔。”
夏岚在旁边看着她们,一个嘴上数落却满脸疼惜,一个委屈又有点开心,眼眶再次s-hi润。
说是朋友,她不信。
“可是,洗头怎么办?我两天不洗就很难受。”
“我帮你洗。”傅柏秋想握住她的手,顾忌伤处,只好小心翼翼托在手心里。
时槿之咬了下嘴唇,小声问:“那也帮我洗澡么?”
“……”
余光瞥见夏岚还在旁边坐着,傅柏秋脸色微红,极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没答。
偏生时槿之有意要逗弄她,目光扫过茶几上的药箱,故意说道:“毛毛,药箱你拎上去吧,我把烫伤膏拿出来了。”
“嗯。”
傅柏秋应了声,小心松开她的手,转身拎起药箱上楼,进了房间,当她拉开柜子,看到最外面明显被挪动了位置的黑皮箱,脑子嗡一声,傻了眼。
“!!!”
她的小玩具!
本该是药箱放在外面,然这些天小玩具用得频繁,家中又无人生病受伤,便图个方便,与药箱的位置调换了。
槿之不会看到了吧?
敞口,颜色鲜艳,想不看到都难。
傅柏秋扶额叹气,一时脑内臊意汹涌,脸颊耳尖都臊得滚烫,她背靠着墙站了一会儿,稍稍冷静下来,把黑皮箱塞进柜子深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去。
一整天相安无事。
因着伤了手的缘故,时槿之听话不碰钢琴,便让夏岚随意玩,自己偶尔指导下。晚上吃完饭,夏岚洗了澡回房间,时槿之着实坐不住了,悄悄上二楼,敲响了书房门。
门开,一张性|冷淡的脸。
“毛毛,我想洗澡。”槿之小可爱眨了眨眼睛,轻轻咬住嘴唇,露出两只兔子一样的门牙。
傅柏秋瞬间被暴击,脸色不由自主柔和,“要我帮你洗?”
“嗯嗯。”
躲了这人一天,最后仍是被找上门,一开口便让她无法拒绝,就如同这么多年,时光白白流逝,心底烙印依然深刻。
“可以吗,毛毛?”时槿之小心翼翼问道,既怕她生气又想再争取,“反正我哪里都被你看.过了,我不害羞,而且今天出了门,不洗澡我很难受。”
傅柏秋:“……”
你不害羞我害羞!
继而想到亲.密关系也有了,早已不是看没看过的问题。
“毛毛......”下意识拉她衣角。
傅柏秋脑子咻一声漏了气,顾不得小玩具被发现的尴尬,柔声应道:“好,我帮你洗,用浴缸吧,你去拿衣服。”
——啵唧!
亲一口。
楼下浴室有浴缸,平日极少用,眼下倒是派上了用场。它够大,够宽敞,足够并排躺两个人。
傅柏秋用花洒放水冲了一下缸壁,而后放热水,往里挤了些沐浴露,待水满起来,丰富细腻的泡沫堆成小山,像一团团雪白的棉花铺在水面上。
时槿之把睡衣放在架子上,开始脱.衣服,刚抹过药的手包着纱布,还有些疼,因而使不上劲,动作缓慢亦笨拙。
一件,两件……没了。
“毛毛。”她小声喊。
傅柏秋一个转身,就看见这人站在灯下,像会跳跃的萤火,白.喇喇一条,往上高山红樱开得正盛,往下茂密雨林清幽s-hi润,景色浑然别致,撩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