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嘎拉和当喀,众人仍然不知其意,但牧怿然以其他教派的祭祀仪礼为参考,从而推测,信徒向神除了供奉酒r_ou_吃食之外,往往还会向神进献衣装行头,嘎拉和当喀想必指的就是这两样。
这里所谓的衣装,即是衣服和装备,装备又指每尊神手上所持有的标志性的器具。
许多的善相神,手上常持鲜花、香料或珠宝,牧怿然认为以当前所处地区的生活条件来看,珠宝是不大可能有了,就以花草和沙柳找来的樟脑、旃檀木、松香几味香料代替之前众人用人的五官做成的花朵,和充当法器的人骨。
而神的衣服,怒相神披人皮,善相神披鹰羽或丝绸,牧怿然认为,当初那人手指北边,意思并不是天葬台上的尸体,而是指秃鹰,和那片山凹下的花草植物。
答案其实一直就在大家的眼前,只不过善与恶却只在一念之间。永锡视觉佛说:你心里有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
所以,同样是供奉,有人看到了血r_ou_腥恶,有人看到了花草芬芳。
“难怪这幅画叫做《信仰》,”在一切准备就绪,等待夜晚降临的时候,柯寻与牧怿然并立在小帐篷群的旁边,柯寻若有所悟地说着,“看来是画作者在考验我们心中的念力是恶还是善,如果一开始我们就找对了东西,说不定不会死这么多人。感觉从头到尾,都是某些人自己不断作死的。”
“事实上,我也曾一度认为,画作者的意图就是逼着我们这些人由着自己心中向邪的那一面,逐渐泯灭人性和善念,以相信恶魔才能令你永生这样的邪典。”牧怿然沉着声,“邪教之所以拥有那么多的信徒,无非就是两个途径:要么抓住人的yù_wàng进行洗脑,要么挖掘人的恶念鼓励并纵容。这幅画就是个关于人性的陷阱,而我也险些陷落,以至于到今天才勘破。”
“别对自己要求太苛刻,”柯寻伸手拍上他的肩,“你就算内心邪恶,我也一样喜欢你。”
牧怿然面无表情地捏着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扔到一边。
夜晚终于降临,雪光从远山映来,夹着凉冽的寒意。
所有人都站在被翻过来的小帐篷外,就着雪光,在帐篷的顶部寻找着合适的角度。
奇怪的是,不论是翻过来找,还是重新正过去找,始终无法像昨晚牧怿然那样,利用光的角度照出明显的花纹来。
众人面面相觑,耿妈不由焦急:“难道不灵了?这可怎么办?那是不是——今晚还是得死人?”
沙柳白着脸,低声地说了一句:“会不会是这些祭品反而……让花纹不再显现?”
“啧,”柯寻在旁边听见,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我好像嗅到了一丝嫁祸甩锅的气息。沙柳姑娘,你要是舍不得那些人脑人心血淋淋的祭品,大可以自己拿着找个帐篷钻进去,我们不拦着。”
“你误会了……”沙柳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只是提供多一条思路,大家可以集思广益,毕竟时间不多了,黑尸天马上就会出现……”
柯寻懒得再理她,迈步走到牧怿然身边,低声道:“我怀疑,这光要等到黑尸天出现后才会照到合适的角度。”
牧怿然望向远处的雪光,“嗯”了一声。
耿妈绝望地叫起来:“这不就意味着咱们还是有人会死吗?那东西出现就要杀人,咱们哪儿还有时间去找什么花纹,还得根据花纹把整个图给拼起来,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耿爸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牧怿然:“你不是说,这些祭品是供奉善相神的吗?那今晚出现的会不会是善相的那一面,善相的应该不会杀人的,对不对?”
“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牧怿然淡声静气地答,“毕竟,大家亲手准备过供奉怒相凶神的祭品,这一事实已再也无法抹去,怒相的一面,已经被召唤出来,我想它不会甘心就此被另一面取代,这世上的事,本就是此消彼长,正邪互搏,永不停息。”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在帐篷外面等死吗?黑尸天一出现,肯定是先抓没在帐篷里的人……”沙柳也眼巴巴地望着牧怿然。
牧怿然垂眸沉思了一阵,抬眼望向正齐齐看着他,等着他做决定的众人:“只有一个笨法子可以一试了。今晚的要求是两人一个帐篷,我们八个人分成四组,而这里一共有七顶帐篷,这就要求有一个人必须看全七顶帐篷的花纹,并尽快地按照正确的位置,把它们挪动并拼接成一整幅图案。”
“这个人,怕是非牧小哥你莫属了。”耿爸忙说。
牧怿然微微颔首:“我会尽力。那么我们现在给这七顶帐篷编一下序号,希望大家能牢记。接下来我们来分配帐篷,耿太太带着孩子在一号帐篷,这顶帐篷是昨天我曾看到过花纹的那一顶,今晚可以不必再看,二位在里面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听着我唯一的一道口令,就是当所有的帐篷都到位时,我会喊一声‘翻帐篷’,到时耿太太请把这顶帐篷翻过来,帐篷并不算重,耿太太应该可以一个人做到。”
耿妈闻言上前试着翻了一回,果然还算轻松,就冲牧怿然点点头。
牧怿然继续说道:“沙柳在二号帐篷,这顶帐篷昨晚我也已经看过花纹了,但和一号帐篷的花纹无法衔接,相信二个帐篷之间还有别的帐篷上的花纹衔接。你一个人在这顶帐篷里,不必担心,如果黑尸天走向你,会有人及时进入帐篷凑够人数。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