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身犹如风中摇摆不定的柳叶,晃得他头晕目眩,那柳叶如同划在他的心脏上,微疼带痒。
奉天的脸似乎在眼前变化着,一会儿是当年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个瓷娃娃一般的仙童,一会儿又是一边对着他疯狂鞭打一边痛苦不安的少年军神,一会儿又是将冰糖葫芦递到他嘴边微笑的少年皇帝……
他落入了徘徊不定的怀念当中,怀念那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三年,边疆沙场,策马狂奔,那所有的爱恨尚且还不分明的时候……
奉天的双手撑在他肩头,尽力吞吐着他的yù_wàng,清澈滚烫的汗水顺着他白皙干净的皮肤滑下,在陌飞云的胸口上汇聚成一条小河,犹如流淌的泪水。
陌飞云尽力抑制住喘息,伸手捧住奉天的面颊,一下一下地吻。
他觉得有一种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奉天只接纳过他一次,方才他却能轻易进入,内里也是温润一片,非常s-hi润柔软。他几乎可以肯定,奉天是早有准备的。
奉天难耐地呻吟两声,睁开眼来看着他,“呜……嗯啊……飞云……”
陌飞云揽臂将他的身体抱住,一个翻身,占据了上位,借着身体相连的姿势,扶住奉天的腰,开始缓缓抽动。
“呜……啊……”奉天的表情带着一丝痛楚,以及难以言喻的满足,双腿曲起,勾住对方的腰。
yù_wàng犹如激烈的风暴,席卷着同样一半痛苦,一半迷惘的二人。
陌飞云一直将奉天抱在怀里,细细碎碎吻着,高温的躯体研磨着对方的灵魂,用呻吟和破碎的呼唤证明双方的存在。
桌上的酒菜都已凉透,窗户开着,微风吹动烛火,不断在夜色中摇摆晃动,直到最后一滴蜡滴尽,悲伤地熄灭。
床榻上交缠的二人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拥抱着对方睡去,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让人迷醉,睡得尤其香甜。
黎明
奉天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熟睡的陌飞云。他知道天就要亮了。
陌飞云英俊的眉眼在睡梦中透着一股令他难以自控的清淡,心隐隐作痛,却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这是早就做好的决定,却在付出了全部之后,仍是忍不住留恋,忍不住害怕。
奉天悄悄将脸凑到陌飞云颈边,深深呼吸了两下。这样独属于陌飞云的气息,或许再也闻不到了,又或许要等相当长一段时间。
他小心翼翼起身,顿时从骨头里渗透出一种酥软,那是激烈索求的结果,他苦笑了一下,昨夜事前还自己弄了很久,没想到不常用那处,果然还是很疼,伸手摸了摸,感觉应该是红肿了。
起身拿起一边的衣服准备披上,只听细微的“叮”的一声,一个金属器物从那堆衣服里掉到了地上。
奉天低头去看,却见地上躺着一只造型j-i,ng致的蝴蝶银簪,落在地上,蝶翅还在微微颤动。
奉天瞬间觉得呼吸困难,心脏碎裂一般,痛得他浑身颤抖。他抖着手将银簪从地上拾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哗哗地往下流。
过了许久,他才稍稍平静一些,快速穿上衣服,走到桌案边,拿了纸笔,借着窗外黎明将近的幽蓝微光,在纸上留下几行字迹。
奉天看了一眼榻上的人,用那把逐云剑压住薄薄的纸张。
转身推开房门离开的时候,奉天没有回头,也没有看见陌飞云复杂的目光。
贺莲带着大部等在天紫阁外。奉天神情疲惫,眼睛也显得有些微红。清晨里,只有陌飞雨抱着胳膊送他出来,沉默着,连一句送别的话也没有。
奉天也不回头,和从前一样,孤傲冷漠,越过伏地山呼万岁的众人,登上镶金的车辇。
贺莲对着陌飞雨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快步上马,宣布启程。
奉天这一趟回宫是一个人,这叫众人松了一口气。与战前那一段日子比起来,如今的奉天终于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果断,英明,甚至偶尔还会与身边的人谈笑几句。
奉天和他的大兴军士沿路受到百姓礼遇,多少都叫人心情愉快。
当看到大兴的帝王坐着车辇之后,更是多了不少民间传说,无非是赞扬君王气度和仪表。
沐潇带着文武百官迎帝王回朝,京城的街道上铺满了鲜花香草。大兴最威武的将军骑着高大战马左右仪仗,何等的威武而又神圣。
没有人敢否认,这个年轻的帝王正将国家引向又一个全盛的时期。
沐潇看着奉天下了马车,中途已经换了一身衣饰,玄色云龙阔袖冕袍,朱色绶佩。
沐潇上前行礼,“臣恭迎皇上回宫。”
“有什么事明日上朝之后再说。”奉天点点头,直朝寝宫而去。
按例奉天刚刚还朝,确实应该先行沐浴之礼。
沐潇倒是不含糊,带着几位近侍随他回宫,临去了还吩咐贺莲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再去一趟相府。
奉天一边伸手翻阅沐潇带来的几本奏折,一边听沐潇唠叨。
“皇上,不管当日发生何事,留在天紫阁那么久,多少还是不妥,何况皇上近几个月来身体欠佳,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臣当真不知如何是好。”说着,沐潇叹了口气,皱眉看着奉天一脸无所谓的淡然。
“朕都说过了,那是无奈之举,况且如今这不也安然无事?”奉天抬起目光看他,叹了口气。
“为何皇上一个人回来?”沐潇狐疑道。
奉天顿了顿,“朕从未说过要带他回京吧?”
沐潇挑着眼角微微一笑,“若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