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懂什么,正是因为今年开春京城那场风波导致查出不少的贪官全是考师,才令今年找不到出题之人,最后还是圣上下旨才让太傅出的山,今年没了贪吏们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可以真正展示出自己的才华。”
这人说着语气越来越诚恳,越来越激昂。
江景元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长的方方正正的,明白了,穷秀才。
旁人听他这样一说挺不屑一顾的,诚然不少的贪官下了马,可那有怎样,过几年官场上还不是又会出现形形色色的贪官。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得表现得对顾太傅的敬佩,
“是呢,听说这也是顾太傅来我们大同的调察出来的,说起来没有见到顾太傅一面实乃人生一憾事。”
“可不是,顾太傅来了大同,大同的风气都比之前好上不好,之前那桩人贩案说不准就跟顾太傅有关系。”
“是么,我怎么不清楚。”
“我也是瞎说的。”
“没准真有关系,顾太傅没来之前,我们这些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结果他一来这事情就一件接一件的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现在也觉得这中间肯定有关系。”
……
江景元听到后面吹捧的话就听不下去了,眉心微微一皱,没有想到开年的商税案如此的血雨腥风,连出题考师都被查了一圈。
看来今年的题肯定跟商税有关。
茶杯轻轻放下,江景元看见那位给他买吃食的跑堂已经回来了,悄然起身。
“客官,您是在大堂吃,还是回屋吃。”跑堂的提着食盒看见江景元,笑嘻嘻地上来打招呼。
“回房。”江景元想着楼上还有两个空着肚子的人,一锤定音回答道。
“客官你请。”跑堂的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江景元走在前面。
江景元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上客栈台阶,刚路过魏良骏的屋就从里面扔出一只枕头来。
“魏良骏你无耻,怎么能让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方新立正冲着魏良骏发火。
江景元伸手接住那只枕头,看见方新立正衣衫不整的躺在魏良骏的床上,大发雷霆,又急又气地在整理衣服。
江景元有些尴尬地将那枕头放在门边,好像刚才和赶车的小厮拖人的时候,想着快点搬东西,就将他俩给放在一张床上,没想到就这么会功夫,两人就搞到了一起?
江景元想着看了眼魏良骏的下身,三盏茶的功夫?怪不得方新立的火气这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 方夫人:“多帮我照顾点新立啊!”
魏良骏:“好的,照顾到床上去!”
第六十七章
“咳——”
江景元清咳一声, 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我叫了些吃食,你们两个动作快些。”江景元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门上敲了敲, 语调平常, 听不出太大的波澜。
方新立给了魏良骏一个刀眼后,非快地穿好衣服, 窜地一下从房门溜了出来,徒留在一旁懵逼的魏良骏。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醒来就衣衫不整, 我到现在还一脸懵, 真的!
谁来告诉我一下真相啊!
两人来到江景元的房中,江景元都在吃饭了,看了眼气愤明显不对劲的两人,轻了轻嗓子,压低了声音, “科考期间你们两个还是多注意一点比较好。”
“注意什么。”魏良骏刚夹了一筷子菜,听见江景元的话愣了愣。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方新立闷生闷气地给自己塞了几口饭,有些兴致缺缺。
江景元看他两的互动无奈笑了笑, 夹了菜放在自己碗中,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吃饱了饭, 用绢布擦干净嘴角, 他拿出纸笔来不急不缓地说,“离乡试还有十天时间,这十天你们两个争取再写十遍关于商税的文章,我每天都要检查。”
“噗……咳咳咳咳……”
方新立直接被江景元的话给惊到,一粒饭直接呛到喉咙, 使得脸色涨红,咳嗽不已。
魏良骏倒是幸运,没有被饭粒呛到,给自己倒了好几杯茶压了压惊。
“江景元你没搞错吧,不是你说的科考在即,也不能逼得太狠,给我们放几天假么,还没休息上两天,你就让我们又写文章,你是疯了不成。”
方新立一脸的不情愿,累了快一年了,好不容易可以将脑子放空一点,还没休息两天又要被打回原型,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魏良骏附和地点头,一本正经,“你上次说这话的时候是两天前,你就仅仅给我们放了两天的假期,更可恨的是,我们已经一年没有组织活动了,好多以前跟在我们身后的秀才们现如今都已跟了别人。”
魏良骏这样一说,方新立也有些怅然若失,往年这个时候他们身边肯定都围着不少的秀才们嘘寒问暖,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把自己锁在屋内埋头苦写。
江景元正襟危坐在桌前,耳旁听着两人的抱怨,置之不理,微微勾了勾嘴角,“放假两天你们两个就管不住自己的下身,放假十天我怕你们人命都给闹出来了。”
方新立脸色铁青,他的本意只是逗一逗魏良骏,没想到魏良骏没有整到,倒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暗暗咬了咬嘴唇,一脸不服气,“我那是闹着玩,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嗯,我刚才说得话一定不会不算数。”江景元肯定地点点头,他一向都是个说话算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