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挠了挠头,低声说道:“你要我如何,才会不气,你不理我,我心中好难过。”
说着说着语中便带上了一些哭腔。
石靖琛听到他声音的异样,心中也微恸,忍不住转开看过去,待看清这人微红的眼圈,便低声叹息一下,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幽幽的开口道:“为兄不怨你其他,只是,之前一番作为,太过不顾自己安慰,不爱惜自己。”
就连那样的旨意,这人却也没什么迟疑的说接便接了,太不顾惜自己,也不考虑身边人的感受。
万一这人出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说纪修然当时那么随便的就把自己的性命舍出去,当真是惹怒了一直娇宠他的石靖琛。
而且最让人气愤的便是,这人做了这么的时却没有一点自觉,完全不知错在哪里。
所以他才想着要晾一晾他,让这人反省一番,但看到这人苦恼烦躁的样子,他自己倒是先忍不住了。
石靖琛把人抱在怀里,叹息一声,心中无奈道:罢了,随便吧,只要这人好好的便好了,而且三年时间,自己陪他一起努力,一定能把皇上交待的事情办妥,到时便能雨过天晴。
纪修然头靠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话,知道这人是埋怨自己慢待自己的性命,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开口解释道:“三哥,我没有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只不过心中有成算,便自然应承下来了,没有提前知会你一声,害你担心,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说着便抬起头,埋怨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但,三哥虎着脸不理人,也不说自己气什么,也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就是你的不对了。”
石靖琛听到他前面的话,脸上和缓了很多,但听到后面的时候,当即便被气笑了,抬手没好气的敲了敲他的脑袋,轻斥道:“你倒是还有理了。”
纪修然抬手揉了揉被人敲的地方,撇了撇嘴,分辩道:“本来就是,黑着脸,坐在那里,不理人,真的很可恶。”
石靖琛听着他的指责,无奈的妥协道:“好好好,是为兄的不对,为兄向修然道歉。”
纪修然这才莞尔一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说道:“嗯,那我便大方的原谅你了。”
听到石靖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抱紧。
纪修然也顺势把头搭到他的肩头,轻声说道:“三哥,我们以后不管是什么原因生对方的气,都不要不理人。”
石靖琛低头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答应道:“好。”
冷战是最消磨感情的,冷战的双方都不好受,刚才那一会儿,石靖琛自己心中也不甚好受,这种感受试过一次,便够了,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两人经过这一番折腾,说通了,便心思舒畅起来,才有心思说起之前的事。
纪修然靠在石靖琛身上,语带轻松的说着:“这下我们可以安心返乡了。”
石靖琛抬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肩头,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回道:“果然不出修然所料。”
纪修然抬起头,看着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说道:“一般般吧,是皇上心思太明显了。”
石靖琛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刚夸赞你一句,尾巴就翘起来了。”
纪修然嘻嘻笑着他头埋进他的肩窝,躲开他的手,过来一会儿,才微微懊恼的说道:“哎呀,之前还想着要去飘香楼看看的,刚才出来便忘记了。”
说完便忍不住抬头,幽怨的看了石靖琛一眼,埋怨道:“都怪三哥,随便乱发脾气,哼!”
石靖琛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拍了他一下,无奈的说道:“你呀。”
纪修然也只是随口白话两句,见这人完全不在意,便揉了揉被拍的后脑勺,咕咕的笑开了。
又重新心情放松的斜倚着石靖琛坐下,开口道:“讲真的,抽时间还是要来飘香楼一趟,离开京城之前,我要把这些生意上的事交待一下。”
石靖琛不置可否的点头应下,说道:“修然自己拿主意便是,到时为兄有空便陪你一道过来。”
纪修然满面笑容的点点头应下,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马车便到家了。
两人回家之后,便开始交待身边的人各自忙碌,开始准备回乡事宜。
除了要收拾行李之外,还要安排还京中的产业。
纪修然身边带出来的青山村的人大部分都被他安c-h-a的各个地方上做事,现在跟着他身边的人数有限,这些人倒是好办,问明各自意愿,决定去留便是。
倒是木玄子那一拨人,现在在公孙子瞻的船坞中做事,要带他们离开,还要各方协调一下。
他送信给木玄子,问明了他的打算,知道他要跟随他一起回乡,便又写信替他们向公孙子瞻请辞。
公孙倒也好说话,并未多做为难,便应允了下来,不过也说了一句,希望以后木玄子有了新的研究,能够送给他们端详揣摩一番。
同时还把船坞里原先的船工送了两个跟在木玄子身边,说是希望木大师帮他们□□一二。
纪修然都一一应允下来。
这样忙活的五天,他才抽出空来,和石靖琛一起到庄子上接纪父纪母。
两人坐在马车中,纪修然舒服的倚在石靖琛的怀里,看着窗外的景色。
眼见着已经快要中秋,山上油绿的叶子也都变黄转红,路边的田地里金黄一片,随处可见忙碌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