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则独自蹲在门槛上,沉默的抽着烟,烟雾笼罩下的脸上也是一片沉痛。
石靖琛感觉到大家情绪的不对,心中一痛,顿住脚。
纪父听到动静,抬头看过去,恰好看的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悲痛,叹了口气,沉默的用烟斗指指屋里,示意石靖琛进屋见见纪修然。
石靖琛此时才反应过来,收敛起脸上的情绪,敛下眉,遮住眼里的情绪,抬步走进屋里。
此时纪母正背对着门坐在床边,手中拿着布巾,怔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纪修然,一脸悲痛过度的木然。
石靖琛顿了顿,才抬步走过去,轻声说道:“娘,你去休息吧。”
纪母听到声音,反s,he性的转头看过来,眼中一片茫然,当看清来人是谁,才突然反应过来,抬手紧紧的抓住石靖琛的手臂。
眼泪瞬间从眼中滚落,沙哑的痛哭出声,过了一会儿才止住哭声,对着石靖琛,悲痛的低喃道:“二牛,你来看看幺儿吧,幺儿现在看起来不好,你来看看他。”
石靖琛不忍的拍了拍她的手,出声安慰道:“娘,修然会没事的,您……保重身体。”
纪母听到他的话,顿时抬头看向他,脸上满是希冀的问道:“修然会没事吗?幺儿会好起来吗?”
石靖琛迟疑了一瞬,看到她的眼里的光亮,才坚定的点点头。
纪母得到石靖琛的保重,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顿时放松下来,温和的笑了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之后便顺着石靖琛的力道,站起身,转身离开。
石靖琛把纪母送出去,看着她和纪父一起回到正房休息,又让纪大哥他们回去,才回到屋里,拿起布巾仔细的给高烧不退的纪修然擦拭身体。
给纪修然的喂药喂水等的工作,也都被石靖琛揽下来。
喂过药之后,石靖琛面色复杂的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这人。
想着这人醒着时,爱笑爱跳的样子,又看着这样无生机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感觉还真是碍眼呢。
石靖琛看着床上的紧闭双眼,对外界毫无所知的那人,感受着心中微微的钝痛。
默默在心中发誓,只有这人醒来,他便不多追问,不管这人是什么来历,他都不想再多追究。
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矛盾挣扎,忽略对原主的愧疚,石靖琛默默的在心中发出了宏愿。
不知是石靖琛照顾的得当,还是药物起来作用,或者是他的誓言起了作用,第二天纪修然的体温便降下来了,面色也安详了起来。
石靖琛发现纪修然的情况好转之后,便走出去,通知了纪家人。
昨天晚上,虽然把纪修然托付给石靖琛照顾,但纪家人也都没有睡好。
一大早听到石靖琛的话,便都立刻起身,从房中匆匆出来。
待来到纪修然房中,看到他脸色好了起来之后,便也都安下心来。
纪父拍了拍石靖琛的肩膀,语带感激的说道:“多亏了二牛。”
纪母也感激的看着他说道:“是呢,还是二牛会照应人。”说完又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纪修然,眼中满是疼爱。
纪大哥纪二哥也走过来拍了拍石靖琛的肩膀,无声的表示感谢。
石靖琛脸色平静的对着他们点点头,开口说道:“还是让郎中来看看吧。”
纪父这才对着纪大哥吩咐道:“对对,老大快去请郎中。”
周郎中来看过之后,说纪修然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只需要喝点补药,慢慢静养就行了。
纪家人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一扫之前的悲怆,从心底欢喜起来。
郎中走后没多久,纪修然便悠悠醒来,睁着失焦的眼睛瞪着床上的帐子顶棚看了很一会儿,才慢慢的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想到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便想要起身,但瞬间传来的熟悉的酸软无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感受了一番自己的情况,无奈的躺在床上,悲戚的感叹道,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奥,怎么又病成这幅德行。
这下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过来。
这幅烂身体太弱了,他心气不平的忿忿想着,好起来之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
听到门口的动静,愤怒的转过头,恰好和端着碗进来的石靖琛对视。
霎时间便收敛了自己眼中的不忿,无辜的眨眨眼。
当看清楚这人手里端着的碗里的白粥时,无奈的哀号出声:“三哥,没有其他的吃食吗?我不要吃这无味的白粥。”
石靖琛疑惑了一瞬,刚刚好像看到这人眼中的愤怒,随后看到这人眼神恢复平静,便收起自己的情绪,听到他的抱怨,无奈的劝说道:“忍忍,这里有咸菜。”
他知道纪修然对白粥的嫌弃,但现在没有猪骨汤可以熬骨头粥,只能凑合吃白粥。
好在他早就料到这人的挑剔,提前拌好了一些小咸菜。
纪修然撇了撇嘴,只好无奈接受,他大病初愈,现在腹饿得很,就算是自己嫌弃的白粥,为了自己身体着想,也得硬着头皮吃。
等确定纪修然的身体没有大碍之后,石靖琛便告辞离开了。
他还有很多事要忙活,之前匆匆离开,家里新开的菜地才整到一半,要回去继续把活干完。
之前李二虎他们还约他一起上山,他也要回去安排安排。
而且现在纪修然情况稳定,也不用他天天守在身边了。
告辞了纪父纪母便离开,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