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阗准备续约的时候,和攸昭方面谈得七七八八了,却半路杀出了攸雍。攸雍折价跟鲁阗谈约,这事情不地道,也损害公司利益。攸海知道之后就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听攸昭这么说,也勾起了这把火:“真是的……”
攸昭又说:“还有,夏桃的话可以另选一个部门去么?”
“夏桃?”攸海有些讶异,“他怎么了?”
攸昭便道:“我也不清楚。我几乎没有跟他相处过,只是同事们反映他工作比较怠慢。”
“你没有跟他相处过?”攸海想了想,“你们今天不还出去吃饭了吗?”
夏桃今天和攸昭出去吃饭了,回来就给攸海上眼药,说攸昭在吃饭的时候说了对攸海的怨言。
所以,攸海刚刚才会那样对攸昭。攸昭也察觉到了异常,便想到了中午“开罪”了夏桃,因此故意试探,现在一看,果然是夏桃没跑了。
攸昭便淡然说:“谈不上,今天中午我和高伯华吃饭,谈签约的事情。夏桃确实也在,还跟高伯华要s号了。我跟高伯华说他是您的人,高伯华就没给。”
攸海一听,脸都绿了。
虽然夏桃是和自己交换过信息素的人,但比起那花枝招展的年轻oa来,攸海还是更相信这个和自己不亲、但沉稳厚道的儿子。
攸昭话不会说太多,总是点到即止,便说:“那么……我先回去跟进单子了。”
“好。”攸海点点头,脸色恢复了平和,“去吧!”
攸昭看脸色就已经知道,鲁阗单子跟丢的事情可以了结了。
离开了攸海办公室,攸昭便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部门。一到了那边,那个男同事就站起来,对攸昭点头哈腰的:“昭总,没事吧?”
“没事,你继续干活。”攸昭淡淡说,“记住我说过的话,以后机灵点。”
“是的,我明白了。”男同事忙点头。
攸昭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了一会儿,小戚就贼头贼脑地钻进来了,一脸八卦地打听:“那鲁阗的单子……?”
“没了,不要想了。”攸昭将钢笔一挥,在合同上签了一个名字,“但我们还会有别的单子的。”
小戚却摇头,说:“这单子就翻篇了?”
“翻篇了。”
“可刚刚海总明明雷霆震怒呀!”小戚说。
“那是宣示权威。他自己也知道追究不出什么东西来。”攸昭挑了挑眉,“谁都知道这件事和攸雍脱不了干系。”
“又、又是他?”小戚瞪大了眼睛。
“漏洞的事情刚出来就补上了,一般小贼怎么会知道?他就算知道了,那应该能做得好一些,又刚好被逮住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刚刚故意试探,说要内部调查,攸雍那藏不住事儿的脸一下就露馅了。”攸昭说得很淡,语气里充满着习以为常的平静,“海总也不傻,知道怎么回事儿。”
小戚却气愤不已:“怎么攸雍每天都盘算着怎么背后使y-in招呢?烦都烦死了!”
“确实。有这个功夫不多签两单?”攸昭对攸雍的“手段”也是嗤之以鼻的。
小戚想了想,却说:“其实我们手里不也有攸雍的把柄吗?”
“多着呢,”攸昭挑眉,说,“有用吗?”
“为什么没用呢?”
攸昭说:“因为他爸是段客宜。”
攸昭和攸雍都是攸海的儿子,待遇却是天悬地隔,谁不知道为什么呢?就差了一个爸。
攸昭想了想,觉得还是捞紧屈荆这个大客户比较要紧。
攸家是靠不住的。
别人都说攸昭是“皇亲国戚”,是集团里的“大皇子”,听起来尊贵,但大家都说攸雍是集团里的“太子爷”。这大皇子和太子爷还是比不得的。攸昭也是很早就知道自己在攸氏是没有希望的。
他签再多的单,做再多的努力,都不能获得继承,毕竟“大皇子”和“太子爷”是“尊卑有别”的。
但他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获得继承,他就是觉得既然干了,就好好干,继承是假的,但工资啊、佣金啊、奖金啊、股权激励总是真金白银吧?
老爸是靠不住,但钱可不一样。
“怎么啦?”花莳来接攸昭的时候,看到攸昭的脸色不善,“听说鲁阗单子跑了,是为了这个吗?”
“你也听说了?”攸昭有点惊讶。
“可不是吗!”花莳点头,“我可是小灵通!”
攸昭说:“送我去酒吧。”
花莳开车,一路狂飙,送了攸昭去酒吧。攸昭到了酒吧,打算喝两杯放松心情。虽然,攸昭看起来处变不惊,但遇到坏事情还是会不开心的。但说起来, 他在“攸氏”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被放冷箭了,该习惯也是得习惯的。
被抢客户、被诋毁、被中伤,都是常态。有时候,攸昭不是不想变得柔软一些,但他要是柔软起来,会死得很快。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英侬。英侬就是一个很柔软的人,像一个大家期待的oa,温柔漂亮,善解人意。却是不得善终。
攸昭十五岁的时候就目睹了英侬的死亡,当时,攸昭就知道,自己绝不可以像英侬那样温柔可爱。
花莳和攸昭喝了两杯之后,便转去另一桌那儿搭讪一个帅哥了。攸昭独自喝了一杯,却听见身边有人跟自己说话:“hello!这不是昭总么!”
攸昭撇过头,看到一个人,还没看到脸,光看身上的衣服,他就知道是谁了——除了高伯华,哪个alpha衬衫上都要镶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