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湘夫人终于发话了,却不是朝楚玉阶,“你怎么不让着你妹妹?她才几岁?今儿还是妹妹生日呢。”
楚凭澜似是早有所料,又似是习惯了这日常的闹剧,就那么站在那,笑意不减,一脸讥诮地等着他母亲的话。
“唉,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倔脾气,和他爸一样。”湘夫人笑容得体,和众人解释着,渐渐把大家的目光引回去。
楚凭澜笑颜依旧,眸中的桃花却彻底沉了底,露出那不加掩饰的冰碴子,看着她胡说八道。
反正他爸都死了,她说什么都对。
“当初他爸就是这么个倔脾气,后来也是生生把自个倔死的,”湘夫人团扇掩面,脸上却没什么悲伤的表情,“唉,也少不得我这儿子的功劳,怕不是哪天要把我家宝贝一并气死才甘心。”
小女孩是湘夫人从j_in g子银行亲自挑回来的种,自主决定的x_i,ng别,和楚凭澜这个不该出生的男孩比起来,的确是楚家的宝贝。
楚玉阶得了母亲撑腰,底气更足了,看着楚凭澜和他背后的夜空,琢磨着反正大家都在看母亲,大着胆子朝楚凭澜走来。
楚凭澜哪能猜不到她要干嘛,却顺从地往后一退,堪堪挨着那低矮的边沿,连力气都替她省了,挑衅道,“推啊。”
楚玉阶回头看看身后,大家都围着她母亲争相安慰,于是方向地回头,使劲地把哥哥推了下去。
“去死吧,你就该摔成r_ou_泥。”
小女孩的话真诚而不加掩饰,不知道在心里想了多少回。
楚凭澜睁着眼睛,霓虹染透的夜空映在他眸中,急速落下加速了夜风的呼啸,吹走了宴会上芜杂的香味,带了点清淡的木香。
木香?
楚凭澜眉头蹙了一下,随即彻底蹙起来,眼里起了波澜——他磕到了什么玩意。
下一刻,他便被一双有力的手攥住双臂。
手臂的主人身高腿长,随意的一身黑裹着挺拔的身形,骨相端正的面目深似笔描,漆黑的浓眉下,那双眼不咸不淡地扫来,似笔锋一扫,留下浅淡不一的水墨痕迹。
“吱呀”
那人背上展开的滑翔翼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音。
原来是它的木香啊。
楚凭澜唇角湮开一个笑,眼底桃花泛起,手脚熟练地巴在那人身上,暖的。
夜风吹得他们衣裳猎猎,发丝打得脸生疼,汴州城的夜景在他们脸侧铺卷开来,亘古不变的圆月勾勒出两张绝顶的容颜,霓虹代替星川,点缀在那两双对视的眸中 。
街上的车鸣人沸渐渐可闻,显然离着陆不远了。
“啊呜————爽————”楚凭澜不客气地紧抱着那略微僵硬的躯体,肆意地仰头感叹。
“松开。”低磁的嗓音响起,那人垂眸睨着无尾熊般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视线最后落在楚凭澜微翘的嘴角。
他想,这小鬼刚才也是这样笑的?
“我说不呢?”楚凭澜收回视线,目光肆无忌惮地欣赏着他的动作。
那人利落地微调滑翔翼的去向,高空坠落的速度极快,角度却极其j-i,ng准——不过数秒的时间里,滑翔翼带着两人略过变幻的车流和来不及注意他们的人群,到达了大楼的背面,松开了俩人,顷刻之间,凭空化为了齑粉,仿佛从未出现过。
不,他肯定不是这样笑的。
“你很重。”那人轻巧地落地,皮鞋和石板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锐利的眼神睨过来。
“我看,”楚凭澜笑,拽着那人的领带把人拽下来,扬起下巴,凑到那人耳边,旖旎的语气仿佛枕边细语,靡靡又致命,“你抱着刚好啊。”
那人拿下那只作乱的手,无情地一掌拍上楚凭澜西裤紧贴的翘臀,把人一下拉过来,高挺的鼻梁擦过他的耳侧,面上却看不出一丝动心的痕迹。
楚凭澜笑意加深,无所畏惧地看进那双冷冽的眸,问,“你家还是我家啊,顾公子?”
跳个楼都能碰上听雨楼十二卫,是他的运气太好呢,还是顾轻寒的运气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
ovo喵,悄mī_mī开个文,不喜欢出门左转就好啦,不要告诉我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