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夜弦觉得自己可能不太好了,明明宣恪只是在看他的手,他却莫名觉得那目光有点色/情,让他恍惚想起了他俩在云间海做过的事情。
宣阿福是纯洁的,一定是他自己的错。
於圆圆开始自暴自弃。
不对,现在的宣恪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白纸一般的宣恪的,而且从前的好像也是假的。
“等等。”於夜弦打断两个人的回想,“我以为,那只是男人之间友好的一种表达方式。”
说好了让此事烂在肚子里,成为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呢?
於夜弦有点怀疑地看着宣恪,紧张道:“阿福,你不会……食髓知味,所以想再来一次吧。”
一想到此事,於夜弦原本没什么事的手腕突然有点酸疼。
“哥哥不想吗?”宣恪淡淡道。
“不想。”於夜弦谨慎道,“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那次累死圆圆了,这事不能有第二次。
“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宣恪盯着於夜弦看了片刻,一字一句地说,“也不想和你只是友好。”
於夜弦赶紧提醒:“我们好像连朋友都不是。”
军服穿起来,鲜明的颜色对立,还不够提醒的吗。
“宣小朋友。”於夜弦语重心长道,“恋爱不是你想谈就能谈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想谈恋爱,要考虑很多因素。”
“比如?”宣小朋友很有耐心地示意他举个例子。
“比如,我们所属的阵营不同,哪天丹夏要是内战,我俩第一时间要lu 袖子揍对方。”
“那我不打你。”宣小朋友霸气道,“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已经解决了。”
“你不打我?”於夜弦反问,“你认真的?”
“我打过你吗?”宣恪冷漠。
“你打过。”於夜弦控诉,理直气壮,“你竟然敢说你没打过。”
两人瞬间想起,飞往牧南a区那一夜,在飞艇上宣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两人都不说话了。
於夜弦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恨自己无故提起了这个话题。
飞艇上的那个夜晚着实有些微妙,现在回想起来,宣恪变成如今这副不依不饶需要教育的模样,和飞艇上的那一晚应该脱不开干系。
“不说这个,我比较宽容,就当你没打过。”於夜弦心虚得很,不敢算那笔账,赶紧撇开话题,“那按你说的,若是有一天,丹夏内战了,你就在那里划水,动也不动我?”
听起来就很扯。
宣恪却道:“可以。”
於夜弦:“???”
於夜弦没好气道:“阿福,你怕不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吧。”他又不是肤白貌美腰细腿长还胸大的女神姐姐,宣恪嗑什么上头了吗。
“少总督不管了?”於夜弦还真不信了。
“为什么要管?”宣恪像是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是,不是忠于他吗?”於夜弦心好累,以前跟冉羽互呛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还会帮冉羽说话,“你不是说过,他救过你,你要报恩吗?”
“哦,报完了,救了他好几次了。”宣恪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非常冷漠,“不想报了。”
於夜弦:“……”
樱桃趴在宣恪的头顶怪笑了一声,笑得於夜弦顿时有点头皮发麻。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一身少爷脾气是哪里来的。”说一不二,认着死理,可不是一身少爷脾气吗。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好好的少爷不当,要来丹夏内城搞政治斗争。
宣恪又不理人了,常规反应。
於夜弦反手又是一颗糖,想把闹脾气的小朋友赶紧哄好,让他哪儿凉快哪呆着去。
“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宣恪糖收下了,人却没走。
於夜弦:“……”
於夜弦:“不是我说,有你这样的吗,还没说好追不追呢,就急着让人答应你了。”
这和硬上有什么区别。
“你在顾虑什么?”宣恪不依不饶,“有规定对立阵营不能追吗?”
於夜弦:“……没有。”可这不是约定俗成吗。
冉羽那边还好,要是总督冉锋知道他和宣恪搞到了一起,还不得把他给掐死。
最大的顾虑,说到底还是他的间谍身份。
一旦宣恪知道了他的间谍身份,知道了他原本的身份,宣恪还会平静地和他说出今天的话吗,於夜弦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不能接受,也不能点头,只能像从前那样,用近乎装疯卖傻的态度,把宣恪敷衍过去。
只是宣恪好像没他想的那般好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