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始感到不安,心跳噗通噗通地极速跳动,而洗头小哥原本停留在你锁骨处的手也随之下移,轻轻落在了你胸膛前,仿佛在感受着底下不住鼓动着的心跳。
“你的心脏跳得好快……”洗头小哥轻轻在你耳边呢喃,“是因为你骗了我吗?”
你的心脏顿时一个咯噔。
可对方却没有等你调试好心态,径直地便绕到了你的身前。
你神色惶恐地望着他如同上周目一般向你单膝跪下,面上波澜不惊,眼中闪烁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光。
但你知道他眼中那丝诡秘意味着什么——那是兴奋,捕食者咬破猎物喉咙口前的蠢蠢欲动。
他静静地与你对视着,探究着你索瑟的双眸,好一会儿才塌着脸,露出了一个沮丧而又无辜的表情。
“你撒谎了,所以你内心并不信任我,是吗?”
望着他那张清秀坦荡的脸庞,一丝害怕与忿然蓦然涌上你的心头。
为何他还要如此惺惺作态?这样戏耍我真的有意思吗?你的内心惴惴不安又愤愤不平,恨不得立即撕下他那张虚伪至极的面孔。可与此同时,你又明白这只是个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你没有这么愚蠢,也没有这个胆子。
在担心受怕之后,你竟觉得自己浮躁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你鼓起勇气直视着对方,双唇微微蠕动。
“不是我不信任你。”你说到这里顿了顿,“……你从来也没想要让我信任……不然你怎么会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暴露各种漏洞呢?”
在开口的那一刻你便知道自己说了蠢话,可你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尽数告诉了他。
你忽然觉得自己装傻充愣的姿态在对方面前一定可笑极了——即便你再怎么装傻,洗头小哥也早就知道你听见了一切。
你的内心早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仅差一个契机便能生根发芽,而洗头小哥那愈发不加掩饰的言行举止便是催熟那种子的养料。
你突然想起上一周目对方讽刺你愚蠢,毫无魅力的情景,忽然十分赞同他的话。
若是你真的足智多谋,你又怎会陷入如此境地呢?
而当你话音刚落,洗头小哥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分诧异,好似完全没有料到你会如此坦诚。
他闷闷地笑了,微微直起身,用手指掰过你的下颚。
他的脸庞与你的几乎面面相觑,距离感近乎为零,使你不自在极了。可或许是因为方才你早已破罐子破摔,将事情彻底摊了开来,你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执拗,宁可被他意味深长的双眸冻得遍体生寒也不愿移开目光。
在你们视线相交了好半晌后,对方才终于被取悦了似的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
“我从未在你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他惊喜地说到,语气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好奇。
“有趣,有趣……”
他轻声低喃着,手指往你的眼睛摸去。你匆忙地闭上眼睛,这才避免对方直接将手指c-h-a入你眼球的惨剧。你能感到对方的指腹正饶有兴致地游弋在你眼皮表面,时不时地轻轻摁压底下的眼珠仿佛在确定其形状。
你被这个想象一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引得对方捧腹大笑。
“果然你刚刚的样子只是巧合……”洗头小哥失落地感叹着,转头往程谨的方向望去。
“你挑了他是因为他比你还要懦弱,易控吗?”
可程谨却没有回答,如同一尊石膏筑成的雕塑,只有面具下那对眸光流转的双眼才能使人瞧出一丝人烟气。
“对了,我忘了你只是一条不会吠的狗。”洗头小哥轻蔑地勾了勾唇。
你看着洗头小哥与程谨之间的对峙,内心有些恍然,你不明白洗头小哥为何会如此敌视程谨。在你看来,即便程谨只是第二人格,但他本质上与盛井仍是一个人。
然而你并没有得以继续思考这个哲学问题,一根手指抵在你的下颚处,将你整张脸强硬地挑了起来。
你怔然地与一脸促狭的洗头小哥对视着,发现他脸上布满了恶作剧前的兴致勃勃。
他托着你微微昂起的下颚,脸却向程谨的方向转去。
“两个连自身命运都无法掌控的人又怎么可能走在一起呢?更别说你连个人都不是。”
话毕,他重新将目光投落在你的身上。
你觉得他的双眼闪烁着兴致,却又夹杂着一分对生活无趣的厌烦。
不等你继续揣测其中的深意,他原本便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压了下来——直到那两片柔软印在了你的嘴唇之上。
他竟吻了你。
与此同时,你的颈侧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而令人生厌的刺痛感。洗头小哥在亲你的瞬间,将那针头刺入了你的皮肤。
须臾之间,你感到自己的嘴唇正被人用舌尖及牙齿轻轻舔咬着。可没过一会儿,药效渐渐席卷而上,侵袭了你原本清醒的意识。
很快,你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
当你醒来时,你感到全身酸麻,像是被人注s,he了大量的吗啡。可你知道这种感觉与被注s,he镇痛剂的体验全然不同,它比药物影响要更为微妙,难以名状。一时间,你竟有种那是自己身体保护机制的错觉。
你全身上下除了酸麻,连最基本的五感也无——除了视觉以外。可你的不安没过多久便消失了,因为你在那微微反光的玻璃小窗上看到了自己脸庞的轮廓及隐隐约约的面部线条。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