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住了,不明白元渊说的话。
“我对以前做的事情都没印象了,还是前段时间才依稀想起几个片段,这不是失忆还能是什么?”
元渊注视着你的双眼,悠悠地开口了:“一个人失忆可以忘记很多东西,但喜好和口味是不会遽变的,你再想想……”
你盯着元渊,他的眼底藏着一抹暗色,令你琢磨不透,心神不宁。
不是失忆,还能是什么?你情不自禁地按照他的思路揣摩,能让你忘记以往的事情,甚至让你的性格、喜好和习惯都变成另一个样子……
——难道是双重人格?
在这个想法涌现的瞬间,你下意识去瞧元渊的反应,却见他依旧保持着微笑,纹丝不动。
可即便元渊一点表示也没有,你也再不敢将他的反应和话当作纯粹的巧合。经过这番交锋,你明确地意识到元渊必然是知道你的过去,甚至比你想象中知道的还要更多,他只是不愿说,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什么顾忌还是纯粹因为不想开口。
你对这僵滞不前的对话疲惫不堪,对元渊故弄玄虚的言辞感到恼火。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你咄咄逼人道,“你在引导我的思想,可却不告诉我你的想法,也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所以,你想要从我嘴里听到什么?”
元渊讪笑着将前倾的身子向后一撤,双手一举,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于是他眼里莫测的深意被他嬉笑的眼神完美地敛去,他又再次变回了那个你所熟知的那个元渊。
他向你道歉,说自己不该捉弄你,让你发火了,希望你能够原谅他。而你那在瞬间累计起来的怒火也因为这措不及防的道歉如同一颗被扎破了的气球泄了气,愤慨过后只剩下无奈。
你再怎么去问元渊他也不会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也没了继续聊天的兴致,没过多久就找了一个理由草率地与他挥别了。
你离开元渊的公寓,上了出租车,司机问你去哪儿。那个瞬间,你突然想起临走前元渊说的话。
“无论如何,请你记住一点——主动权掌握在你的手里,只有你自己才能发现真相,别人是无法替你决定的。”
这时,你选择——
【a. 告诉司机去叶子的公寓】
【b. 告诉司机去李医生的诊所】
【c. 下车回元渊的公寓】
作者有话说:要开始了。(各种意义上的)
第一百零八章
你已选择【b. 告诉司机去李医生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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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李医生的办公室里,低着头,思绪游弋。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你一转身便见李医生一手夹着资料,一手握着一杯近乎要溢出来的水,慢吞吞地挪进了办公室。你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去接他手里盛着凉白开的玻璃杯。
“不好意思,一时手滑,倒得有点满,”李医生不好意思地笑了,待你接过水杯后,绕过办公桌,在你对面坐了下来,“幸好今天人少,否则你就得赶明天了。说吧,匆匆忙忙过来是发生了什么?”
你低垂着眼脸,端起那杯水,手指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杯壁,好一会儿才终于开了口。
“是这样的……之前您说的应激障碍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但我最近似乎有了记忆恢复的征兆,”你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那些我很难将自身代入那些记忆,我觉得记忆中的自己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在打开了话匣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为了把事情从头到尾解释明白,你将元渊的事情、自己产生的疑惑都详尽地告诉了李医生。你说你很肯定自己想起的是回忆片段,而不是因压力过大所产生的幻觉。
你说这席话时,一直盯着手里的水杯,不敢抬眼去看李医生。你害怕在他眼睛中瞅出无奈,害怕他依然把你方才说的一切当作幻觉。
或许是担心对方会打断你,你的语速极快,字与字像是吸铁石般黏在一起。直到你无话可说,只剩下最后一句总结时,你才戛然而止,整个整个房间除了你急促的呼吸声,半点声音也没有。
须臾之间,你神游的视线蓦然聚焦,于是那近乎溢出来的水面上映出了你模糊不清的脸庞。那一刹那,盯着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面容,你内心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疑惑。
这张脸真的曾属于另一个人吗?
你之所以无法代入失忆的片段,真的是因为双重人格吗?
你满腹疑问,却不知该如何提起。你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拥有双重人格,怀疑这是应激反应后产生的失忆。只是如今的你已经没有了退路,你早已将怀疑自己是双重人格的所有证据都赤条条地摆在了对方眼前,如今你只剩下最后一句总结就能将你的说辞画成一个完整的圆。
是的,你还差半步就能把这番话收尾。
可不知为何,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下,你心中却突然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畏怯。在所有疑点都齐齐指向一个真相的瞬息,你竟突然萌生退意,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你有种古怪的预感,好像只要自己嘴上承认了,那么这个猜测就会成为一件板上钉钉的事。
那时,就来不及了。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李医生突然开口了,手指交叉着抵在下颚处,用一种和蔼的目光凝视着你,声音低沉而蛊惑,“我想听听看你是怎么想的,说错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