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开的很大,流淌时发出“哗哗”的水声,冲天的酒气混在蒸腾的水汽中,轻轻一冲便很容易上头,一只手轻轻地耷拉在浴缸的边缘,台子上的手机震地都快从台子上掉下来了,但那人却丝毫没有要接通的想法。
突然,那只手动了动,伸地长长的,将那喧闹的手机从台子上取了下来。
“嗯!”南宫问不耐烦地应了一声,伸出两节手指轻轻地捏了捏眉心。
“我c,ao!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数数我都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了,你要是再不接我就该报警了。”刚一接,宋逸的声音就劈头盖脸地传了过来,“听小疏说你成功继任家主了,我们……哎呦!小疏你打我干嘛!”
“要说话,就好好说话,叫谁小疏!”
真吵啊!
南宫问心道,吵得他脑袋有些疼。
“哎哎哎,话归正题,话说大少,你今晚有没有空。”
“嗯”可能是因为刚刚才喝过酒的原因,南宫问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很重的鼻音。
“那太好了!今晚我们哥几个为了庆祝你成功登基,组织了一场,胡魏毅他们都来,你可不能不来啊!”宋逸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南宫问的异样。
“话说,你知道吗!胡魏毅真的和嫣然在一起了,那这次我们一起,正好你也可以把你家那位一起……哎呦!宝贝儿,你到底怎么的,怎么又打我。”只听一声脆响打断了宋逸的话。
“不会说话,就少说些”曲疏话通过听音筒清楚的传达了过来,“话既然已经带到了就别磨蹭。”
“哦!”宋逸不明所以地挂了电话,熟悉的“嘟嘟”声立马填充了整个浴室。
南宫问皱了皱眉,随手将电话扔了出去,并顺手端过一旁的红酒杯,可杯子都已经搭到嘴边了,轻轻抬抬手,便又全倒了。
南宫问s-hi漉漉的手撑在浴缸边上,轻轻一用力便将自己从水里摘了出来。
水沿着南宫问站起的方向,猛地向外漫了些,但又很快的收回来,就见一条修长的腿,越过瓷白的浴缸,一脚踩在地面上,立马染s-hi了一片。
水还没有擦干,发尖已经挂了半天的水珠“啪”的一声,砸在了那段漂亮的锁骨上,划过胸前紧致的肌r_ou_,在腹部留下痕迹,沿着古铜色的长腿最后与地面融为一体。
南宫问双手撑在脸盆上,抬头去看,只觉得镜中的那人有些颓废,也有些搞笑。
其实南宫问内心深处对权力这个东西的yù_wàng并不重,当初想争也真的是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以及极度的不甘,而如今自己恨的也好,威胁自己的人也好,都已不再,他竟甚至是有些失去方向的。
所以当个甩手掌柜,他当然乐的自在,让他真正生气是几人的欺骗,尤其是那人的欺骗,让他感到无能为力。
这时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南宫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去接。
“老马”南宫问淡淡地说着,“我要的东西,你已经调查清楚了?”
他身边可信任的人已经没有了,而他要调查事,老马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也是最后能信任的人。
那头顿了一下,“少爷,我已经到门口了,你开一下。”
自从发现了真相,南宫问短时间不是很想在南宫家呆,好像那个地方除了能给他带来恐惧,就是悲伤。
所以他暂时先回了红枫巷。
“老马”当南宫问开门的时候,连头都来不及擦,简单的在身上围了条浴巾,将上身的线条完美的露了出来。
老马上下打量了南宫问一番,有那么一个瞬间熟悉的说教就要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却转了弯,变成了一句恭恭敬敬的“少……老爷”,同时递上了一份资料。
南宫问随手接过放在桌子上,给老马倒了杯茶水,这才重新将文件拿了起来。
南宫问一页一页的翻过去,这些数据触目惊心,每看到一组数据他的心就会跳一下,眉宇间的y-in霾也会加重几分。
老马抿了一口茶水,脸上却被淡淡地忧虑笼罩,“我查了过去两年多的账单,董老爷,他们替你看守南宫家的时候,也就是你闭关之后,很多的财产开始外流,而很多外姓修士,其中最有天赋的也都走了,留给家族的都是他们挑剩的。”
南宫问的指尖都在颤抖。
“而开始还好,可后来随着老爷你在家的权力越来越大,他们所能控制的资源越来越多,我们财产的损失也开始逐渐变大”老马顿了一下,“老爷,这样,南宫家迟早会被挖空的。”
南宫问随手扔了手里的资料,倚靠在靠背上,轻轻地阖了眼。
老马似有些迟疑,好半天才说:“老爷,如果你想,我马德祥这把老骨头,任你驱使。”
南宫问的手还搭在眼睛上,没有答话,偌大的客厅一时间竟显得安静异常,只有时钟还在坚持不懈地走着,发出零碎的“滴答”声。
“老爷……”
“马叔”老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南宫问轻轻地打断了,“那个人,他想要的一切,我都双手奉上,既然这个家族,他稀罕,让他拿去便是。”
老马怔了一下,眼神很快便淡了下来。
其实他也清楚,现在南宫问大势已去,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好半天老马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老爷,这间屋子虽然开着空调,可不注意保暖还是容易感冒,还有,每次洗完澡记得要把头发擦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