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只是落在地上之后就消失了,众人惊喜一阵,也就不再管它了。反正这种小雪不会对人的活动造成影响。
秦敛和袁绦挽着手离开了热闹的广场, 正琢磨着能去哪里,正好一路公家车迎面开来,车头上写着“汽车总站-大学城”几个字,秦敛便突然有了灵感,“咱们去参观一下其他学校怎么样?”
“好啊。”袁绦无可无不可地道。
地方不远,两人没有乘车,往前走了几百米,就看到了星城师范大学的校门。学校门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刻着八字校训。门口虽然有保安,但进出并没有人检查,秦敛和袁绦看起来也像是学生的样子,顺利混进学校。
这所学校跟星城大学一样,算得上历史悠久,所以学校里的绿化也相当不错,到处都是参天大树。人少,又是在夜里,越发显得安宁静谧。
秦敛不由得发出感慨,“大学果然很适合谈恋爱!”
袁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要是让当年给这所学校做规划设计的人知道,你来了一趟就这点感悟,估计要气死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秦敛指着旁边的地方说,“虽然我是第一次来,但我敢打赌,这里肯定有个别名叫情人林,你信不信?”
“不用打赌,我信。”袁绦说。
秦敛有些意外,“嗯?”
袁绦说,“我不但知道这里是情人林,还知道顺着前面那条小路往前走,就能看到情人湖。这两处,是师大的恋爱圣地,晚上除了情侣之外,其他人几乎不会过来。”
秦敛这才反应过来,“你以前就来过是吧!”
“外公家这边有几个亲戚在师大任教,小时候经常过来玩。”袁绦说,“附近几所学校,都很熟悉。”
“……你们家的亲戚,该不会遍布整个星城的大学吧?哦,还有花市的。”秦敛抹了一把汗,忍不住问。
“不是。”袁绦说。
没等秦敛松一口气,她又补充道,“中小学里也有不少我们家的亲戚,应该说是遍布整个教育系统吧。”
“……”秦敛突然想起来就在花市一中当校长的袁爷爷,顿时觉得亚历山大。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了,就总有种自己跟袁绦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偷偷谈恋爱的感觉。
还挺刺激的。
想到这里,她十分真诚地对袁绦说,“我觉得到时候咱俩必须要填个外地的大学!”
语气坚决。她可不想跟袁绦约着会,突然就撞见一个亲戚,突然又撞见一个亲戚,就算她的心脏再坚强,时间长了也容易吓出病来好吗?
尤其她和袁绦这种情况,即便得到了家人的支持,也不好太大张旗鼓,惹人非议。
“好,我挑的时候注意。”袁绦忍笑道。
虽然学校里的风景很美,即便是冬日也别有一番萧瑟处,但这毕竟是夜里,黑灯瞎火,也看不出什么来。两人在师大转了一圈,秦敛便决定取消这个决定。
与其在这里吃风,不如出去找个甜品店坐下来,吹吹空调,吃吃甜品,说说话,岂不美哉?
因为之前几乎穿过了大半个校园,原路返回无疑很麻烦。正好袁绦记得师大旁边有个地下商场。本来是十字路口的地下通道,被开发成了商铺,因为人流量大,生意也不错。
出了校园,下通道楼梯时,寒风远远送来了一阵歌声,“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秦敛拉着袁绦快走几步,下了楼梯,就看到通道里有个流浪艺人坐在那里,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吉他的琴盒就摆在面前,里面有两三张毛票。
歌手的头发很长,遮得五官看不太清楚。嗓音则是沙哑的,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唱起这首歌来,别有一种苍凉的、如泣如诉的韵味,“你问我何时归故里,我也轻声的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不少行人驻足聆听,秦敛和袁绦慢慢走过去,加入了他们。
没有人说话,大家静静地站着,听完了这一首歌。有人上前,往琴盒里放了零散纸币。歌手沉默地点头致意,又唱起了另一首歌,“常常有人来问我,你曾唱过什么歌。当我正想说,很多……”
这同样不是一首令人高兴的歌,但又有另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
秦敛站了片刻,凑到袁绦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她回来了,手中拎着三杯热奶茶。将其中一杯递给袁绦,另一杯则上前,轻轻放在了歌手面前。
对方惊讶地抬起头来,秦敛才发现他满脸胡茬,面目也沧桑得难以辨认,充斥着一种颓废的感觉。但眼睛却是明亮的,带着几分询问看向秦敛。
“天气太冷了,暖和一下吧。”秦敛低声道。
歌手点点头,问,“想听什么?”
说话时也是沙哑的烟嗓。
“唱个情歌吧。”秦敛想了想,说。
歌手试了一下弦,果然弹唱起来,只是秦敛一听歌词,顿时有些无言。
“痛是理所当然,当我们在为爱而战,当你说勉为其难,不如我们现在好好的散……”
阿杜的《无法阻挡》。他的嗓音本来就很独特,像感冒了很久没有好那种感觉,所以唱起情歌来才摧人心肝。说实话,很适合眼前这位流浪艺人,而且他也确实诠释出了这首歌的j-i,ng髓。
所以就听得人更伤心了。
秦敛勉强听完一整首,狠狠吸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