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遍体鳞伤,但蔺攸草仍紧紧拥着司青邺的尸体不肯撒手不让他伤到分毫。
眼看蔺攸草快要崩溃,已感知到白麒光到来的韬耘愤慨的大叫,“上神!帮帮他!”
一道灵压从天而降,原本凶悍凌厉的剑阵仿若豆腐般不堪一击顷刻间四分五裂的碎掉。
白岐上前,从背后一只手遮住了蔺攸草染血的眼睛。
“你活着,本上神便替你救回司青邺。”
轻轻的一句话瞬间唤回了即将失控的蔺攸草的理智。
白岐打入一丝灵力到他颈上,蔺攸草顿时失去意识向后倒去,白岐扶住蔺攸草,商君衾跟白麒光二人立即上前将蔺攸草和司青邺带回。
“白归诩!”洺苒厉喝。
“蜀纭宗内容不得你放肆!!”
“这话我听过无数回了,但真有本事拦的住本上神的没几个。”
白岐弹指一挥,束缚住钟离滢滢的法阵破了,韬耘也脱了困重回到他的背后。
灵威顷刻间压下,周围弟子瞬间全部跪下吐了血,上面宗主等一众长老虽撑着未出丑但也都面色惨白喉咙间溢出了血腥气。
蜀纭宗主跟忹暝城城主面色骇然不可置信的盯着白岐,“你是……”
白岐背在身后的手无趣的绕着发梢,目光扫了一圈四周后问韬耘,“本上神宰了他们影响你情绪不?”
“……”韬耘哽了一瞬,良久才拱手拜下,“请上神留情。”
“呵——凡人啊。”白上神意味不明的叹了一声。
“此人我要了,日后同你蜀纭宗再无干系,今日他的一身伤算是抵了你们往日收留的恩情,日后无论名扬天下亦或声名狼藉人所不齿,都同你们再无牵扯。”
白上神云淡风轻的决定了蔺攸草的命运,言罢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后,建着墨思竹园的半山峰瞬间坍塌连同竹园埋入了乱石中,抹掉了它曾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修行者一定得有颗包容心。”
“人,魔,鬼,妖不都是修行途中的一员吗?有什么资格谈谁容不下谁呢?上界诸神中可不止只有人修。”
幽幽的絮叨声随着白岐的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却听的蜀纭宗主一众人脸上青青白白难看的很。
作揖中的韬耘直起身,回头看向众人目光复杂,更多是失望。
“是我看开了,悟透了,还是你们在安逸中堕落了?”
“你们不会知道在他毁了墨思竹园离开的一瞬间你们究竟失去了什么。”
……
‘墨思竹园禁酒,禁赌,禁色,禁斗,禁大声喧哗,除此外并无别的规矩。’
‘我在上面看见了你,你昨日一夜未归。’
‘我是师兄,我会护你周全。’
‘我自是信你的,你不会骗我吧?’
……
床上。
蔺攸草服了丹药情况已基本稳定暂无大碍,看着床上消瘦憔悴,眉间紧缩即使是昏迷中也不安稳的男人,白岐暗暗叹了口气。
当初那个憨厚老实,谦逊有礼,总是带着温和浅笑的孩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以你的聪明,早在看出蔺攸草是魔族血脉是便料到他有今日的大劫吧?”白麒光问。
白岐知道他的话中含意,但并不急着反驳。
“一些劫难是修者路上必不可少的,结局有两种,要么羽化成蝶,要么支离破碎。”
“我若提前出手撕开他的茧,也许出来的就不是蝴蝶,而是一只折翼的扑棱蛾子。”
白麒光“……”什么鬼比喻?
白岐瞥眼白麒光,出言警示,“不止是蔺攸草,你也躲不了。”
“我才不会像他一样狼狈。”白麒光不屑一顾。
望着不可一世的某七,白上神勾下唇。
“本上神期待你y-in沟翻船哇哇大哭时的丑样子。”说完不等白麒光反驳便出了屋。
“相比蔺攸草,司青邺的情况更眼中,他伤的是魂体,我可以将魂体拘于他体内留住他一口气,但魂体得用时间慢慢养。”
“多久?”白麒光问。
“几百年,亦或几千年,或许……直到魂魄衰老虚弱到消散都醒不来。”
白麒光默了片刻,低声开口,“这些话别跟蔺攸草讲。”
留一个希望在,时间或许不会那么难熬。
白岐站定,从四障空间中取出了古境玄灵养魂炉。
“有它在,对司青邺应该会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