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垂着眼深吸一口气,才将眼底那片血光隐去。
“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付离抓了条浴巾围住自己,朝雾归说道。
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丝慌乱。
“嗯。”
应了一声,雾归转身走出去,关门后,头抵在门上,呼出一口气。
按理说大家都是男人,坦诚相见的事上学时在澡堂也没少有,可付离就是觉得有一丢丢别扭,说不上来为什么。
这一跤摔的可大可小,一开始的时候爬都爬不起来,站起来后倒好多了,应该没伤到骨头,就是腰有点酸痛。
“痛么?我给你治。”雾归一脸愧疚,眼底的心疼和后悔显露无疑,想碰又不敢碰的伸着手。
外伤他能治,内伤,应该不行,但他也得试试。
“不用!上次不是答应了不能再给我治了么。”付离呲着牙揉后腰,酸痛的感觉就是:揉吧,痛并快乐着,不揉,就尽是痛。
所以,还是揉吧。
“我帮你揉。”
说罢,雾归就往付离身边一坐,手指刚要触到,付离就触电般的站起来,这一起来刚好扯到腰,那感觉。
真特么酸爽!
“一点小事,没那么娇气。”付离不动声色地抹掉一滴冷汗,撑着后腰,故作潇洒地说道。
雾归的眼神黯淡下来,刚要再说点什么,付离手机铃声响起了。
“负离子……快来陪呃……喝酒!老子他妈又被赶出来了!”
杨律舌头打结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还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付离的脸部肌r_ou_一阵抽搐,这小子一年要被赶出来多少次啊!
“我去接杨律,你早点睡。”付离把手机放回口袋,伸展了几下腰,就打算出门。
雾归拉住付离的手臂,手指微微用力,眼神坚定:“我也去。”
付离想了想,他要是拒绝,雾归可能会把他手给拧断,最后,付离还是答应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让雾归变回本体,或许是忘了,又或许是潜意识觉得,就算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也没什么。
到了酒吧,他还担心雾归不适应,没想到人端着一杯酒,靠在沙发上,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你……说!老子,哪点不好!”杨律手中的酒又是一饮而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他妈改得够纯良了!”
“行了,差不多得了。”
付离夺过杨律的酒杯,没想到杨律转过头又把付离喝了一半的酒杯拿了过去,正想一口闷,手里的酒杯不见了。
杨律喝得不少,但现在他还是清醒的,保留着警觉x_i,ng,酒杯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被抢走的,他甚至没有丝毫察觉,手空了才知道。抬头一看,酒杯在一个男人手中紧紧捏着,那人眼神凌厉,像只炸毛的猫。
“你谁啊?”见那人不应,又问付离,“他……谁啊?”
付离哭笑不得的把他的酒杯从雾归手里拿回来,然后安抚宠物似的揉揉雾归的脑袋:“坐着。”
雾归的眼神柔和下来,乖乖坐下,视线始终没离开付离,他一手随意搁在沙发靠背上,外人眼里看来,这个姿势极其暧昧,就像他扶着付离的肩膀,而付离就是他的所有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