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们呢。”沈浮白和姜珩异口同声。
“你两……”杨盈盈打量他们几眼,“挺有默契,做搭档应该能很愉快。”
明明挺正常的一句话,当事人两位就有点想多。
搭伙过日子也挺愉快的……
“走了走了。”杨盈盈拨了拨头发,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纸币给叶孜然,“小朋友,看你长的可爱,还夸姐姐漂亮,拿去买冰淇淋吧。”
叶孜然顿时成为杨盈盈死忠粉:“谢谢姐姐!”
杨盈盈去化妆做造型,叶孜然重新跑去买冰淇淋。
姜珩和沈浮白相视一眼,一起回到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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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笑笑这事儿只能算个小c-h-a曲,日子还得照样过,该拍戏就拍戏,拍完早收工早回家。
就是剧组的氛围隐隐有些不同。这名女一号到底还是和其他主演分成两个派系,孤军奋战,遭了有意无意的排挤。
姜珩和沈浮白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女人,事实上也就是对她不太热络。杨盈盈从不掩饰自己对于笑笑的不喜,维持基本礼数,做做表面功夫,没必要上赶着讨好。
于笑笑就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那名叫小蔚的助理再也没有出现在她身边,想来是被炒鱿鱼了。
她在剧里饰演的章小姐本就不算个正面角色,对虞棠和绿芍都算是仇人。这份戏外的厌恶被她带到剧里,本色出演,竟然还演得挺好,徐导都刮目相看。
要知道这位小花虽然声名在外,演技却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能发挥成这样已经很惊喜。
今天就有场章小姐和绿芍的对手戏。
这两人为什么会扯上关系呢?因为绿芍是名妓,入幕之宾多如过江之鲫,整个南京城但凡数
得上名号的,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不过大多都只是吟诗作画,附庸风雅。绿芍也卖身,但能出得起价钱的不多,真正接过的客人不过五指之数。
章小姐怀疑自家老爹出轨,也拜倒在绿芍的石榴裙下。前期遂女扮男装,混入青楼,花重金要见绿芍。
前期的章小姐,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娇小姐。不是后期那个直接黑化成对虞棠动手的钮钴禄章。
此刻她还只是很傻很天真的小章,第一次踏入青楼,忐忑地等着绿芍出现,想要问她为什么要勾引她爹。
那是绿芍在剧中第一次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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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成男装的章小姐紧张地坐在屋里,等着见到绿芍。
帘子打开,迎面吹来一阵香风。一身黑色旗袍的女子腰肢款款,娉婷袅娜,一手执着一把黑色扇子,一手托着一杆烟枪,举手投足都是风情万种。
章小姐忽然就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名动金陵。
这样的绝色,哪个男人能不心动?
“这位小公子,看着年纪不大。”绿芍轻笑着坐下,“来我这儿是为了吟诗还是作画?”
章小姐压着嗓子,努力让自己声音变粗犷:“都不是。”
“哦?那就是……”绿芍娇笑,“想与我一度春宵?那得加钱,公子,我很贵的。”
章小姐养在深闺多年,何曾见过这阵仗,当即羞红脸,又气又恼:“你这么把自己明码标价,也太轻贱自己了!做什么不好?偏要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绿芍细细咀嚼着这个词,想起那因为家里没钱而把她卖入青楼的爹娘,又看着眼前这名不知疾苦的少爷一身昂贵打扮,笑了,“奴家便是风尘中人,吃的便是这碗饭。小公子不来这里寻快活,竟是教妓子从良?您真可爱。”
章小姐只觉得这人实在没脸没皮。原先还当这样气质不俗的女子定有苦衷,如今想来都不过是自作自受。
“做这勾引男人的勾当,你竟还以此为荣。当你有多清高,原也是个下贱胚子。”章小姐想起自己的花心爹和以泪洗面的娘,就气不打一处来,讲话也口不择言起来。
绿芍眼中温度冷了些,语气仍是含笑:“绿芍不才,生来命贱,高攀不上贵人,却也由不得您来骂我。”
她忽而凑近,轻轻移开烟枪,口中吐出的烟雾呛得章小姐直咳嗽。
绿芍在她耳边笑道:“绿芍忠告一句,男人出来fēng_liú,那是男人自个儿坏,不要什么都怪到女人身上。这不是小姐该来的地方,您请回罢。”
章小姐睁大眼:“你早看出我是女子?”
“见的人多了,总要有点眼力见儿。”绿芍直起身,姿态慵懒,“小姐没有见过太多腌臜,这是您命好,也望您一直好命下去。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寻我们这些苦命人的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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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姜珩、陆云浅并排蹲在地上。
“于笑笑完全被杨姐压制住了。”沈浮白客观评价。
陆云浅迷茫:“我觉得两个都很厉害啊。”
“因为杨盈盈把于笑笑带入了情境。”姜珩一语道破,“她完全碾压。”
“这么好的演技,可惜了这么多年不火。”沈浮白是真的遗憾。只要亲眼见过杨盈盈的现场演绎,都会感叹为什么这么有实力的人反不如炒作营销。
姜珩静静注视沈浮白。
沈浮白在说杨盈盈,他只觉得那便是在说沈浮白。
杨盈盈好歹是一名演员,有表现的机会。沈浮白却走了偶像的路子,藏拙了整整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