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当日还嗤笑驸马,竟敢大言不馋口出狂言,说只要驸马不想,便无人能伤得到驸马。如今看来,好笑的倒是本宫了。”芃姬自顾说着,她瞧着法一的泪痕,竟有些莫名的爽感。
那股子爽感之下,心中的隐隐作痛却是更频繁了。往里的所有,她与法牢酒的所有,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
她偏偏就是将心在这儿掉了。
待在文监殿的那一个月,她总是能想起那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联系的,仔细一缕,竟是那般的巧合。
大皇兄这样求稳的人,又有蒋国公那样睿智的人在身后,怎会到了私自招兵的地步。他是嫡长子,只要没有大错,又有这样强势的外家支持,即便父皇不立他,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
除非有一个人在背后逼他,让他不得不前进。
而这个人能骗过蒋国公,还得敢与蒋国公及半个朝堂作对,那个人还得有动机。
她的好驸马,不惜连她自己这个人都搭进来了,一定要推她看中的人上位。
而这个被她看中的人,便是自己。
不知怎的,法一的眼泪却是止不住,一直往外冒。
这样的情形,还是当年八岁的时候,跪在母亲与姆妈的尸首面前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