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在五号车厢等你们。”赵小彤站在五号车厢的门前,乐呵呵地朝方里他们招手。
方里也招了招手,他郑重道:“注意安全。”
赵小彤一愣,脸上露出了一抹罕见的柔色:“我知道了。”
吸取了上一次乘客被n替换的教训,这次刚坐上车,方里趁着副本还没开始,就先数好了人数。
六号车厢这次有十六人之多,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应该都是从五号或者七号过来的乘客。
这些人有男有女,着装打扮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脸上挥散不去的y-in霾。
那是被死亡长期s_ao扰的表现,方里看了一圈,突然就意识到了车上有一个乐天派的重要性。
也不知道这次的副本是什么,上一个副本能成功脱险,还是得益于朱易乘的占卜能力。
方里在心里计划着等回去后要请朱易乘好好吃一顿,他望着窗外,脑袋昏沉,没多久就歪着头睡了过去。
谢柏沅伸手将人揽过来,让方里靠在自己肩上,自己也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回到别墅后,方里跑上床,抱着柔软的枕头不撒手,狠狠地睡足了一天一夜。
他在副本里压根儿没能安安稳稳地睡着过几次,每回一睡着就得出事儿,现在回来了非得补偿一下自己才行。
第二天,别墅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门铃响的时候谢柏沅正在用高压锅熬小米粥,粥的香气飘到客厅,勾得刚从副本里出来的朱易乘恨不得原地打滚。
“朱易乘,去开门。”门铃持续在响,谢柏沅蹙了蹙眉,又唤了一声:“朱易乘。”
结果一转身,他就看到朱易乘坐在厨房前,一副下一秒就要饿晕过去的虚弱模样。
“沅哥……我不行了,我饿死了,我走不动道了。”
他在七号车厢的副本里饿了整整两天,现在看什么都想塞进嘴里。
谢柏沅:“……”他解开围裙,在朱易乘头上按了按,警告道:“我去开门,你把粥盛出来用水晾晾。要是敢偷吃,我打断你的腿。”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朱易乘头缩得跟只鹌鹑似的:“……呜呜呜好。”
谢柏沅将围裙丢在他怀里,朝大门走去。
门铃声响个不停,听着让人心生烦躁,尤其家里还有个在睡觉的,谢柏沅在心里想着,如果方里被吵醒了,他是不是该将按门铃的人拖进来打一顿再丢出去。
门一打开,谢柏沅看到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
男人笑眯眯的,看上去并不是附近的住户,他跟谢柏沅打了声招呼:“您好,打扰了。”
谢柏沅神色漠然:“有事吗?”
对方丝毫不受他冷淡的反应影响,依旧微笑道:“我家先生有些事想找您。”
他侧过身子,谢柏沅看向他的身后,看到自家门前停了一辆黑色豪车。
司机下车给后座的人打开车门,一个男人下车后,朝他们走过来。
男人年纪不过五十来岁,西装革履,步伐坚定,看上去j-i,ng气神十足。
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谢柏沅静静地立在原地,等人走近了,直截了当地问道:“您找谁?”
对方面上笑呵呵的,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我来找我那不听话的小外甥。”
谢柏沅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朱易乘在厨房里等了半天,饿得受不了了出来催促道:“沅哥,什么时候叫方里下来开饭啊,我饿得不行了……”
他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门口的两个不速之客。
“谁啊?”朱易乘面色不善,有如被放出门的哈士奇。
“朱易乘,”谢柏沅出声道,“去楼上,把方里叫下来。”
十分钟后,方里穿戴整齐地端坐在沙发上,活脱脱一副犯了错的小学生模样。
男人和管家坐在他对面,气氛沉闷严肃。
朱易乘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内心想跑路又想留下来凑热闹。
谢柏沅则大大方方地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翘着一条腿,动作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里的报纸。
朱易乘悄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整得跟见家长似的。”
“说吧,”男人笑眯眯的,“怎么又辞职?”
方里两眼望着天花板,含糊道:“工作累了,想放个假。”
对方明显不信他这套说辞:“当初大家一起劝你放弃,你愣是不听劝,阿里,你当二舅好唬?”
方里继续抬头望天。
男人换了个话题:“你要不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定位隔三差五地会失踪?”
方里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二舅樊骏,顿时投降服软:“二舅。”
“叫二舅没用。”樊骏敲了敲桌子,“我看你是想把方姨吓死。”
听到奶奶的名号,方里立刻乖乖坐好,一动也不敢动。
方里的父母在他十岁的时候双双逝世,家里家大业大,偏偏只留下方里一根独苗。